第381章 紧要的消息(1/1)

第381章 紧要的消息

“决定了。”卓青鸾声音冷沉,虽然看起来她神色跟以往差不多,但是眸子里,嘴角的冷意都多了。

这是太后和芮奇不愿看到的,却也是无法避免的。

芮奇上前抓住了卓青鸾的手,“那昂儿呢,你是怎么打算的?”

卓青鸾强挤出了一抹浅笑,“我已经将他安置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不用担心。”

有了上次瑾王府事情的教训,卓青鸾决定,不再让太后和芮奇牵涉到青昂安置的事情当中,“义母,芮奇,希望你们不要怪我。”

太后的眸子动了动,长长叹息一声,“你这又是何苦呢。”

她知道卓青鸾这是故意在规避她和芮奇参与到青昂之后的安危上。

倒不是不相信她们,恰巧相反,卓青鸾就是太相信她们了。

只不过这深宫之中,耳目众多,戴南跟文桑不睦已久,靖枚死后,虽然后宫的耳目已被拔除了不少,但难免会有存留且隐藏更深的,防人之心不可无。

但凡太后跟芮奇知道青昂的安置地,都会忍不住想要去看上两眼,那无疑又是给青昂带去危险。

当然了,这里面也有关照太后母女俩的因素在。

“发生在瑛儿身上的事情,我知道义母跟芮奇,比我承受着更多的苦痛,甚至你们内心的自责和懊恼也不比我少。对此,我不止一次的跟你们说过,这件事情真的不怪你们,就算你们时时刻刻将青瑛和青昂看护在身边,对方想要下手,仍旧会找到机会。这都是命,跟你们没有关系。可你们两个还不是放不下?”

虽然卓青鸾此番已经在青昂的周围做了更为周密的布置,但是若跟太后沾上边了,再出一点风吹草动,老人家的身体只怕都招架不住。

芮奇一肚子辩驳的话,在听到卓青鸾这句劝解之语后,尽数咽了回去,“可是……我还是担心你,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总要跟我们说一说,让我们有点底吧?”

“没什么打算,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之,我不会让靖澄好过。”

她要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瑾王府的事情,皇兄已经全权交给刑部来处置了。靖澄就算再厉害,手不可能伸到这么长的地方,皇兄十分愤怒,誓要刑部查个水落石出,但凡跟靖澄此事的安排有牵扯的,一个也不能留。”

卓青鸾目光平淡的点了点头,皇帝是该愤怒的,至少表面上装一装也该如此。

他更是要慎重的处理这个案子,纵使造假,也得揪出一个能顶包的人出来,否则会寒了文桑百姓们的心,也会寒了边关将士们的心。

毕竟墨容琛是为稳住朝廷安慰才去南境拼死拼活的。

可敌人偏偏趁着瑾王不在的时候,将他的王府给血洗了。

皇帝高坐在龙椅上,若是不将此事好好给出个处理结果,他的处境将非常的尴尬。

出了第二道宫门口,卓青鸾直接钻入了马车。魏肖坐在马车里头,他实在太扎眼了,往日里总是跟在瑾王的身边,此番回来虽是以吊唁之名,但是他的出现,很容易为卓青鸾招来目光。

京逍安静的赶马车,一行人相继出城。

已经行出很远了,魏肖掩上面,骑上了自己的高马。

雨雪已经停了,徒留下泥泞的地面,深泥洼的地方要淌的才能过去。

卓青鸾通过马车窗帘望着即将从地平线上消失的城门楼,想到了跟青昂告别时,他小大人的回答。

“母亲,我会在这里守着妹妹和溪姨娘等母亲回来,我已经是大孩子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等冰姨娘身子好了,我会跟冰姨娘学习习武,保护自己,这样母亲就不必担心我了。等父亲战事完毕,我们一家人又可以团聚了,至少在这之前,儿子绝对不会有事。”

搁在青瑛出事儿以前,青昂是说不出这番话的。

特殊的经历也是孩子的一种历练。

这样的心理救助过程中,卓青鸾不能陪在他身边,她内疚万分。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留在京都,留在青昂的身边,青昂的危险就会更增一分。

京都的人以为卓青鸾死在屠门事件中了,靖澄却不会这么认为,因此卓青鸾必须尽快出现在她的跟前,才是侧面保全儿子的一种方法。

抱着这样的信念,她再没了行军时周身的疲惫,一路跟着魏肖和京逍骑马前行。

等他们抵达南境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儿了。

这半个月里,戴南和文桑小战不断,却都是隔靴搔痒,小阵营千百个人的对峙,大战再没出现过。

那日靖澄跟墨容琛对峙受了重创,即便后来被黑衣人救下,可是因为戴南大本营也被文桑的小股势力摧毁了近半,所以休整时间尚且需要一些时日。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还残留在平原的草地上,墨容琛钻出营帐,面沉如水。

看着静悄悄的广袤平原,他的眸子寒的一沉。

五儿飞奔过来禀报,“主子,蒋春回来了。他带回来一个好消息。”提到这个好消息,五儿就兴奋不已,随即他欲言又止。

“让他过来回话。”

“是!不过将军,只能抬着过来了。蒋春命不久矣。”说完,五儿朝着身后挥了挥手,自有两个他麾下的兵士抬着担架过来。

离远了瞧,便能看到那担架上血肉一片,蒋春一点声音都没有,犹如一具尸体。

上次墨容琛表面上当着副将们下了诛杀他的命令,实际上却暗中让五儿留下了他。

毕竟是在戴南大军手里走过一道的人,将功赎罪,戴罪立功理应如此。

蒋春受命暗中潜伏过去,探听到了很紧要的消息。

等蒋春被抬入营帐时,瞬间自带的血腥味便萦绕在帐内的各个角落了。

担架上支撑着他的厚布都已经被血浸透了。

血滴恍若一张张缺氧的鱼儿,挣扎着从厚布渗透而过,最终坠落到了地上。

墨容琛冷冷瞧着蒋春身上的伤口,从双臂、胸膛到双腿,几乎全身都被锭上了长箭,跟个漏筛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