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放寒假（1/1）

“真会给自己的脸上贴金，我看你女朋友早放假了吧，你找不到人陪才退而求其次陪陈晓智的。”张若亚不留情面，一语道破。

“娃娃脸，爷大度不跟你计较。”

陈晓智把菜单摊开，放在桌子上问：“要不要过来拼桌？”

张若亚点点头：“当然要，人多热闹些嘛，不过得换张桌子了。”

五个人围坐在一起，陈晓智的左手边是胡爱卜，右手边是张若亚，苏式薇坐在张若亚和程绮云的中间，正好和陈晓智坐对面，两个人相视又是一笑，现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只剩下微笑了吗？

近水楼台先得月，胡爱卜热络地和程绮云交流考完试的感受。

“你觉得自己能挂几科？”胡爱卜开诚布公。

“我觉得我思政会挂。”

胡爱卜一愣：“那不是开卷考试的吗？”

“越是开卷越容易麻痹大意嘛，不管了，我决定过完春节再查成绩，李太白说今朝有酒今朝醉，能逍遥一时是一时，看我多想得开。”

“好样的，我欣赏你！”胡爱卜拍手称赞，眼睛狡黠地转一圈，视线移到苏式薇身上，他神情倨傲，眸子里有淡淡的讽刺，“苏式薇，你觉得自己能挂几科？”

苏式薇摆弄筷子的手一滞，她抬头对上胡爱卜玩世不恭的脸庞，胡爱卜嘴角斜斜的上扬，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陈晓智替苏式薇解围：“你以为谁都像你，不挂科不成活！”

“我差点都忘了，苏式薇是高数考满分的人，王老师眼中的好学生，怎么可能像我们一样挂科呢！”

胡爱卜总是对苏式薇冷嘲热讽，纵然苏式薇已经习惯了，却还是会黯然神伤，她为不让其他人感到为难，笑着说：“你们刚才走的太快了，还没来得及给你们巧克力呢。”苏式薇从书包里掏出德芙巧克力，递向陈晓智和胡爱卜所在的方向。

胡爱卜偏过头说：“我不吃德芙。”

苏式薇的手愣在半空中，有些尴尬，收也不是，举着也不是，就在这时陈晓智接过巧克力，朝苏式薇一扬：“谢啦。”

苏式薇心里暖融融的，每当她陷入窘迫境地的时候，陈晓智总是会奇迹地出现。

“我也要。”程绮云朝苏式薇伸出双手，手心朝上，跟要糖吃的小孩子似的，苏式薇含笑把巧克力放到她的手里。

张若亚边翻菜单边问：“不要光顾着说话，看看想吃什么，我一个人点可全点我喜欢吃的了！式薇，你想吃什么？”

“水饺，好久没吃水饺了。每年大雪纷飞的时候，我妈就开始着手包各种馅料的饺子，韭菜鸡蛋、荠菜猪肉、白菜细粉……也不用在冰箱冻，直接放在外面，那是天然的冰箱，一夜过后，就成了速冻水饺，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下，特别方便。我今年冬天还没吃过一次水饺呢。”

“被你说的，我也想水饺，可是小炒家没有水饺。”张若亚懊恼。

陈晓智提议：“要不我去水饺店买些回来？”

苏式薇赶忙阻止：“我就是随口一说，专门去买多麻烦啊，反正放假了，回家就能吃到了，若亚姐，我点香辣土豆丝。”

张若亚白她：“每次都吃土豆，你吃不腻啊！”

“你别光说我，我看你吃的也很多嘛！”

“也是，从小到大，什么都吃过，唯有土豆丝吃不腻。”

香辣土豆丝、大盘鸡、糖醋鱼、干锅包菜、红烧丸子、鱼香茄子再配上百搭的西红柿蛋汤，中饭大功告成。

“式薇你妈妈真贤惠，厨艺高超，还愿意花费时间心思捣鼓吃的，我妈不可行，下了班完全懒得动。”程绮云说。

“我妈一辈子没上过班，全职家庭主妇，再不会弄吃的，多不称职啊。”

“我也想当全职家庭主妇，每天给孩子们准备一日三餐，光是想象，就觉得好幸福，跟泡在蜜罐子似的，整个人都融化了。”程绮云双手交叠在前胸，下巴倚在上面，眼睛微微看着半空，满脸甜笑，她用想象力在脑海勾画出一副温馨的场景。

张若亚敲敲桌子，搅了程绮云的白日梦：“嗯哼，你在我们面前说这话不太合适吧，要说就找你的成学长说去。”

程绮云害羞地嘟着嘴：“若亚姐，你干嘛，我只是说出我的梦想而已，和成学长有什么关系。”

“你说有什么关系！”张若亚故意反问。

程绮云夹了菜给张若亚：“你多吃点菜。”

大家哈哈大笑。

苏式薇一直对南方过年的习俗感兴趣，想到饺子，便问陈晓智：“你们那边是怎么过年的？我们大年三十那晚一定是会吃饺子的，以前我妈还会放钱币在饺子里，谁吃到谁就会行大运的，但后来觉得太脏了，就不放了。”

陈晓智说：“我们大年三十那晚一定会吃汤圆的。”

陈晓智此话一出，引起不少惊讶，胡爱卜说：“汤圆不是正月十五元宵节才吃的嘛，你们怎么大年三十吃汤圆，好奇怪的风俗。”

“因为吃汤圆寓意团团圆圆，家庭幸福和睦。”程绮云解释说，“春节前，先到年货大街置办年货，尤其要买柑橘和橄榄象征吉祥如意送给亲朋好友；除夕夜临近一两天时，制作粿品，留过年的时候用；除夕夜这天，家家团圆，除了汤圆，还会准备很多有寓意的菜肴，如发菜寓意发菜、蚝狮寓意好事、鱼寓意年年有余；大年初一、初二就开始走亲戚拜年喽。”

“你们那里挺讲究的，我们这边没那么规矩，团圆饭，鸡、鱼、排骨和肘子四大件一起端，不管寓意不寓意的。”张若亚说。

吃完饭，张若亚打算去超市散称些瓜子、地瓜干之类的零食，他们几个人就一起去超市里了。放寒假，学校超市关门，今天是本学期最后一天营业，所以里面的学生异常的多，大家抢购方便面、面包、水以备回家路途不时之需，很快货架上就空了一大片。

大门两侧的收银台前部启动，队伍排了两长溜，为了节省时间，大家分工合作，苏式薇负责排队，程绮云陪张若亚去买零食，胡爱卜则拉着陈晓智到饮料区选饮料，苏式薇想到那天买卫生巾和陈晓智相遇的场景，就忍不住想笑，不知陈晓智还记得吗？

出了超市一行人朝宿舍走去，胡爱卜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就像只麻雀，程绮云被他逗笑，张若亚则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打击他。苏式薇和陈晓智两个人悠然地走在后面，看前边的三个人打闹，嘴角都情不自禁地上扬。

“苏式薇，你什么时候回家？”

“明天早上。”

“票买好了吗？”

“我不像你们，赶春运的大潮，到我们家的票比较富余，所以明天到车站买就好了。”

“祝你假期愉快，路上小心点。”

“你也是。”

5个人在宿舍楼前告别，两个男孩向男生宿舍走去，三个女孩向女生宿舍走去。

苏式薇回到宿舍开始收拾行李，要带的东西并不多，只是一些换洗的衣服，几分钟就搞定了，再没其他事情可干，她就坐在座位上发呆，寒假放七周，这意味着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见不到陈晓智，真是让人沮丧的消息。

但是陈晓智应该很开心吧，出来半年，终于可以回家了，他的爸爸妈妈一定很想念他，如果将来自己有了孩子，绝不会让他离家这么远上大学，肯定会日夜思念，肝肠寸断的。打住，自己想的有点远。

张若亚喊苏式薇、程绮云一起看电影，苏式薇便终止幻想，搬着凳子凑到张若亚学习桌前，三个人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电影，小日子好不惬意。

第二天早上，苏式薇和张若亚、程绮云道别，她准备到食堂吃完早饭后直接在学校门口搭公车到汽车站。张若亚没买到上午的票，她下午的火车，她抬头望了眼苏式薇的床铺，用无语的表情盯着她：“苏式薇，你是白痴吗？”

苏式薇闻言停下脚步，把行李箱放在自己旁侧，她重新审视了自己的床铺：“我被子叠得方方正正，阿姨不会扣分的。”

“你觉得放假了，阿姨还会检查宿舍卫生吗？你以前没住过校吗？”

“住过啊，怎么了？”

“不知道放假要把席子翻过来盖上嘛，到时候落了一层灰，我看你是洗还是不洗。”

苏式薇心情激动，她一把搂住张若亚：“好姐姐，你可真是我的亲姐姐。”

“论细心，谁都比不上若亚姐，若亚姐会缝衣服、会砍价、会打扮，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将来谁娶了若亚姐，那是百年修来的好福气。”程绮云感叹。

张若亚嫌弃地推开苏式薇，追着程绮云要把她的嘴撕碎，程绮云连连求饶，张若亚才放过她。

把席子翻过来盖在床铺上面后，苏式薇拎着行李箱朝楼下走去，到了一楼的平底，她将拉杆取出来，拉着行李箱朝前走，经过男生宿舍，苏式薇停了下来，遗憾不能跟陈晓智亲自道别，苏式薇望了眼陈晓智宿舍的阳台，阳台上空空荡荡，衣服收进去了，她叹气，飘然离去。

全市的学生大约都在这几天放假，公交车上满是苏式薇这样的带着行李箱的大学生，行李箱占据车厢的空间，人与人摩肩接踵，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苏式薇是用脚尖着地的，她的鼻头贴着前边人的后背，每到一个站台，司机停车，苏式薇的鼻子就要撞一下前边的人，真煎熬。

乘客不停地上，下的却寥寥无几，公交车超载，摇摇晃晃地前行，苏式薇担心一不小心公交就侧翻了。苏式薇有幸避免抢票、赶车等悲催的春运环节，但是通过这次乘公车的经历，对中国春运严峻情况可见一斑。

汽车站到了，乘客纷纷下车，车厢立马空了，苏式薇跳下公车，呼吸到新鲜空气，感觉总算活过来了。

屋顶被白雪覆盖，炊烟袅袅，屋檐下面挂着成串的红辣椒、玉米和大蒜，好像童话里的世界。家里烧着土炕，温暖如春，与外面的天寒地冻截然不同，苏式薇懒洋洋地睡完午觉，睁开眼，是下午三点多，这个点张若亚正好在火车上，苏式薇给张若亚发了条信息：“平安到火车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