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章(1/1)

久违的玛瑞诗亚,仍然如以往那般美丽,她迈着高昂的步伐,甜甜地笑着,飘逸的金发随身飘动,扑散出一阵带有异国风味的清香。

她的到来令餐厅里的很多人仰首观望,甚至有人喊了起来:“金发美女,金发美女。”

这个曾经号称是世界一号女保镖的y国女侍卫,仍然如往昔一般高贵不凡,冷艳的笑容倾倒了在座的每一个人。不过几年未见,她仍然是那么年轻,那么具有活力。

她径直走到我的面前,站定,调皮地望着我,伸出一只手,用很标准的汉语道:“久违了,亲爱的赵龙秘书。”

我伸手与之一握,也客套道:“你的中文越来越标准了!”

玛瑞诗亚久久没有松开我的手,这让一旁的由梦有些醋意十足,她干脆伸出一只纤纤细手,冲玛瑞诗亚道:“玛瑞诗亚,美女,你怎么又来华盛顿了?”

玛瑞诗亚这才松开我的手,转而与由梦一握:“哦亲爱的老朋友,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呢?听说你和赵龙,已经喜结连理了,是吗?我还没有来得及恭喜你们。”

由梦道:“好说好说。不过还没你想象中进展的那么快。但是快了,交流会一完,我们就马上------”或许后面的话她不好意思说出口,微微一低头,改变话题道:“玛瑞诗亚少校,不不,是中校,你现在还是单身一个人吗?”

玛瑞诗亚一耸肩膀:“当然。暂时还没有合适的对象。”

她说到这里,不知哪国的一个选手喊了一句:“考虑考虑我怎么样?”

顺眼望去,是一个黑皮肤的瘦高个子,他一边自告奋勇一边站了起来,见玛瑞诗亚正朝自己看来,他再补充了一句:“我可以帮你解决单身问题。我也是单身。两个单身凑一块儿,我们都不是单身了,大家说是不是啊?”

众人一阵鼓掌和笑声。

玛瑞诗亚踩着高昂的脚步声,走到这位黑人跟前,上下观察他几眼,笑问:“请问你是哪国的?”

黑人用流利的英语说了句:“iamfromengland.”

玛瑞诗亚轻蔑地一笑,调侃他道:“英国,英国还有黑人吗?”

整个餐厅顿时哄堂大笑。

那位黑人倒是没生气,反而是指了指自己黝黑的脸蛋儿,道:“记住我的名字,温尔,罗仕顿。能跟你握个手表示一下友好吗?”伸出一只手,静待玛瑞诗亚赏脸。

玛瑞诗亚耸了耸肩膀,摇头道:“iamsorry。我不喜欢和陌生人交谈。”

黑人倒也不尴尬,将手收回,自嘲道:“不和陌生人交谈,这好像是一部电影的名字。我想你一定很喜欢这部电影,否则不可能把台词讲的这么流利和熟练。”

玛瑞诗亚笑道:“建议你也看看这部电影。ok?”

玛瑞诗亚转过身,又回到我面前,恢复汉语对我说道:“英国黑人,很少听说。他是不是很,很擅长追女孩儿?”

由梦偏偏将了她一军:“玛瑞诗亚,你已经不是女孩儿了,是女人。在汉语里,超过三十岁的女人,不应该还被称作是女孩儿。”

玛瑞诗亚一愣:“哦?你们汉语真是的博大精深。难理解。不过我愿意接受你的建议,我是女人,不是女孩儿。我记住了,谢谢你由参谋。”

由梦潇洒地吐了一个泡泡:“that′sallright!”

玛瑞诗亚笑道:“你的英文讲的很流利。“

由梦道:“和你说中文一样流利吗?”

玛瑞诗亚道:“差不多。”

表面上由梦和玛瑞诗亚的谈话相当友好,实际上却暗藏较量。因为我的缘故,由梦对玛瑞诗亚一直存在戒备之心,两个异国女人一见面,少不了一番巧言勾心。

凯瑟夫不失时机地召唤玛瑞诗亚道:“玛瑞诗亚,你可以坐下来,坐到我的身边吗?老是站着说话,不累?”

玛瑞诗亚笑道:“累是不累。不过我宁可赞成你的意见。但是我更愿意坐在……”玛瑞诗亚瞧了我一眼,却又将目光停在由梦身上,接着道:“坐在由参谋身边。我们之间的跨国友谊,需要在这时候得到深化。我们已经很久没在一起工作了,不是吗?”

她果真坐在了由梦的跟前,表面上是和由梦笑声嘤语,实际上却在不停地用余光观瞧于我。

齐处长已经就餐完毕,走到我跟前,说道:“真搞不懂,难道美国人除了牛排,就不能做些其它的花样吗?那牛肉生的,简直能咬出血来。”

我笑道:“没那么夸张吧齐处长?”

齐处长道:“开个玩笑。这样,要不要出去散散步?”

我站了起来:“这个建议不错。”

正当我们所有的中国警卫准备与齐处长一起走出去的时候,凯瑟夫却从后面叫住了我:“不不不,赵龙,你不能走。你得留下来。”

我回头皱眉追问:“怎么,有事?”

凯瑟夫道:“老朋友刚见面你就要走,不太合适吧?我想我们可以坐下来,一起聊一聊,比如说,关于交流会的项目。或者我们甚至可以一起聊聊战术。今年的前三名,应该还在我们三个人当中,你觉得呢,迈克?”凯瑟夫扭头瞧了一眼迈克。

迈克一耸肩膀道:“凯瑟夫你太天真了。我告诉你,今年你想拿冠军,几乎是不可能了。”

凯瑟夫反问:“那是谁?你?”

迈克摇了摇头:“也不会是我。但我敢肯定,是个美国人。”

凯瑟夫道:“但我实在想不起,在你们美国,除了你迈克,还有谁更出色一些?”

迈克扭身打了个响指,随即一个身穿吊肩球衣背心的美国男子站了起来,虎视眈眈地望着凯瑟夫。

凯瑟夫一惊:“帕布罗克?你是说帕布罗克?”

听到这里,我觉得完全有必要留下来,静观其变。因为这可能会让我亲眼目睹,几名新起之秀的风采,甚至能通过只言片语,进一步印证他们的真正实力。

因此我对齐处长道:“领导,你们先散心去,我留下会会他们。”

齐处长反问:“你一个人?”

我点了点头。

由梦却自告奋勇地道:“我陪你留下。那些人都很不友好,我担心你们会打起来!”

我笑道:“打是肯定要打,但是你放心,擂台之外没有人愿意去贸然浪费自己的体力,那很不明智。”

由梦点了点头:“说的也是。不过我还是要留下来陪你!”

李正中尉道:“嫂子,你就别留下来了,我留下。”然后凑到由梦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由梦脸上一红,冲李正肩膀上拍了一巴掌:“你这家伙!这么鬼!”

李正笑道:“谢谢嫂子表扬。”

由梦噘着嘴巴怨责道:“谁是你嫂子?”

李正道:“赵龙比我大一岁,我得管他叫哥吧?那你说,我管我哥的老婆叫什么?不叫嫂子,难道还叫弟妹不成?”

由梦羞怯地瞪着李正,李正赶快道:“那如果你觉得这样称呼不满意,我可以变通一下。那我就按你叫,我叫你姐,叫赵龙姐夫,怎么样?”

由梦狠狠地吐了一个泡泡,左右观瞧了一下餐厅里的众人,冲李正警告道:“你这家伙给我等着,等回国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竟敢拿本姑娘开涮!”

我笑道:“把教训他的重任交给我就行了!”

由梦倒也下了台阶:“也好,替我封住他的嘴,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说!”

我知道由梦嘴上责怪李正,实际上心里高兴着呢。我故意整蛊地左右瞧了瞧,虚张声势地问:“谁把臭袜子脱下来,接到上级命令,要我封住李正的嘴!”

一片笑声中,齐处长带着众人出去兜风去了。

我和李正留了下来。

我轻拍了一下李正的肩膀,道:“行兄弟,表现不错!继续保持发扬!”

李正笑道:“这两声嫂子叫的,够艺术吧?没脾气!”

我道:“好兄弟啊!以后就这么叫她!还给我装害臊,哼,已经注定是我赵家的人,那就得嫁鸡随狗------”刚刚说出来,才意识到自己出现了严重的语病。

李正道:“嫁鸡随狗?这名词你创造的?”

我捏着鼻子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瞧你笨的,看不出这是一句省略语?”

李正道:“你就装吧!”他突然诡异地凑到我耳边,轻声问:“由梦真的已经是你的人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这小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却又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昂首挺胸地道:“这么弱智的问题,还用问?”

轻拍了一下李正的肩膀,我心里直发虚。

在李正面前,我只有当伪君子的份儿,他可是特卫局出了名的情圣,身后姑娘大一堆,不知道被他潜规则了多少位了。

当然,只是猜测而已。因为在李正入伍之前,那就一花花公子。女人对她来说,简直就像是墙上的泥坯,剥了一层又一层。尽管他入伍后本性改了不少,但不是有句话叫‘本性难移’吗,反正我是不相信他会受到部队的熏陶,一下子变纯洁了。

我和李正简单地笑谈了几句后,坐到了凯瑟夫和迈克对面。

凯瑟夫和迈克显然对李正很陌生,我互相给他们介绍了一下,迈克和凯瑟夫跟李正客套了几句,倒纷纷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玛瑞诗亚用一只纤纤细手托着脸颊,说道:“赵秘书准备的如何?是不是已经有了足够的信心,一炮走红?”

一炮走红?我很意外这词竟然能用在这里。

但我还是笑道:“信心当然有,凡是来这里的人,都很自信。”

凯瑟夫插话道:“但是朋友,你不觉得自己自信的过了点儿吗?去年你是我手下败将,今年,你还会是。你信不信?不信的话,我们可以打个赌,不多,就赌三百美元。迈克作证。”

我皱眉道:“凯瑟夫,难道你就这么喜欢跟我唱反调吗?但是我宁可相信,你是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去年让你侥幸拿了冠军,今年,你肯定不是。”

迈克突然用一双大手一拍桌子,冲我伸了伸粗壮的拳头:“good!good!说的好极了!凯瑟夫今年肯定拿不了冠军!”

凯瑟夫一耸肩膀,冲迈克兴师问罪:“你们合起伙来打击我是不是?”

迈克一摊手:“我们只是实话实说。不过我觉得你今年应该主动跟帕布罗克打个招呼。他很有可能是你今年最强的对手。”

迈克指了指坐在邻桌的帕布罗克,凯瑟夫摇头:“恐怕他没这个资格。他在你们总统护卫队,充其量只能算是,算是二流,三流吧?”

迈克伸出一根手指头:“no!他现在是超一流!”

我不喜欢听欧美男子之间自卖自夸的傲慢之言,但是为了间接地印证一下他们的实力,我还是耐心地听了下去。

但帕布罗克看起来却一直很低调的样子,他只是坐在邻桌不断地喝着饮料,似乎对迈克和凯瑟夫的议论,做到了充耳不闻。

这时候,又有一伙人从餐厅门口走了进来。这伙人的出现,引得众人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迈克忍不住轻蔑地一笑:“来了一伙东洋人!东洋人很喜欢,很喜欢冷酷!”迈克学着他们板脸凝神的样子,相当滑稽。

不错,进来的这伙人,正是日本人。

我仔细地瞧了几眼这伙穿着日式练功服的冷酷男子,马上就认出,走在最前面的那位四十岁左右的精干男人,便是被黄老爷子视为我最大对手的日本选手,山本信隆。

说实话,我对日本人太没好感,以至于当山本信隆走过来伸出一只手的时候,我甚至想一掌砸下去,将他手臂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