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受伤,你会难过吗?(1/1)

一道敲门声打断了顾云笙的思路,将袖口的扣子扣上,顾云笙抬起头便见杜宇琛走了进来,脸上依然淡淡的,未曾有任何的变化。

“听佣人说你在这儿看书,我没事就来看看。”扫了一眼压在手下的书,杜宇琛在他对面坐下,关心地问道:“今天怎么没去上课?”

“想一个人静一静。”顾云笙低下头看着摊开的书,关于历史的话题。却忽然想起,之前知道自己看的是什么书之后,露出一副大受打击又郁闷地表情的牧小芝。有一种称之为笑的情绪在滋生着。

“怎么了?在学校碰到不愉快的事情?还是和朋友吵架了?”想到之前云笙口中所说的朋友,杜宇琛还高兴了老半天,这才过了多久,闹别扭了么?以至于,这话,他问得极为的小心。

“恩……。不算是……”顾云笙抬头看着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然后摇了摇头。根本就没有吵起来,只是让她知道了他的真面目罢了。不过,经过假山那次,估计和她是回不到之前的相处模式了吧。

一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顾云笙莫名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闷闷的,有些透不过气。

一听他的话,杜宇琛的心疙瘩的一下,暗暗急在心里。这可是从小到大云笙第一次承认的朋友,说什么都不能就这么闹别扭下去。不过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杜宇琛,在安慰人这方面实在没有什么经验,说出来的话也有些颠三倒四的。“云笙,朋友之间,闹闹别扭是很正常的事情,人和人的相处,就是不断地磨合。只要是重视的朋友,那就是一辈子,知道么?”

“一辈子……。”顾云笙再度思索着这三个字的含义,放在书上的手指微颤着,不过杜宇琛并没有注意到这小小的细节。

一辈子……。吗?

对于这三个字所代表的含义,顾云笙显得有些茫然,看着杜宇琛的目光中也带着一种理解不了的复杂。眼中的薄雾更浓重,几乎能让人迷失了方向。

那种眼神,无端让杜宇琛有一种不敢直视的惧意。就像那年,他好像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的。杜宇琛不自觉地避开他的视线,想要找其他的话题,却见他首先开口道:

“我受伤了,你会难过么?”

明明是在思索着“一辈子”,却不由自主地响起来牧小芝的话,看着这些年来始终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杜宇琛,顾云笙不自觉地便问了出口。

“什么?”顾云笙忽然的问话,让杜宇琛愣了愣,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去,却见他已经转过头将视线投向窗外。只余下那温温淡淡的侧颜。

“不,没什么。”看着已经开始拿着工具在打扫着庭院的佣人,顾云笙的思绪却不知道飞向了何方。“我明天去学校。”

被限制人身自由的牧小芝,活动范围只剩下许沐天这差不多两百平方米的公寓,每天睡觉,吃饭,洗澡,擦药膏就那么几件事情,无聊之极只能上网把已经看过的动画片再度重温一遍。

倒是许沐天每次午饭时间都会回来,吃过饭检查了一下她的情况之后便离开,直到下班晚饭时间回来。这可苦了牧小芝,在那厨房的大冰箱内应有尽有的情况下,每天都得勤奋的煮饭等着许大爷回来吃饭。

这让牧小芝深深地感觉自己似乎就是一个老妈子,还是不能反抗的那种。

挂掉曲丹聆打过来的慰问电话还有自己让她帮忙打探的消息结果。牧小芝略微疲惫地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出神。

没有找到淼淼,学校根本就没有人认识这个人,那么淼淼怎么会在学校里呢?

上天还没有给牧小芝多余的时间思考,一阵闹铃响起。牧小芝差点儿就吓了一跳,忙将闹铃关掉,一看时间,原来该到了煮饭的时间,顿时不甘不愿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走进厨房开始熟练地洗洗切切。

当电饭煲的提醒音响起的时候,同时响起的还是开门声,牧小芝头也不抬地将瘦肉切成薄片,一边说道:“去洗手换衣服,等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牧小芝的话,让一同进来的人深受刺激,怒气冲天地走到开放式厨房前,一只爪子很有气质,又十分嚣张地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死丫头片子,你在干什么?!”那咆哮,真相是五雷轰顶啊。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的牧小芝差点儿就把手中的菜刀甩了出去。

“红……衍,你干嘛?吓死我了!”牧小芝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忙将差点儿就脱手的菜刀放下,瞪着眼前忽然窜出来的那抹艳红。

“死丫头!该是我问你,你在干什么?!”萧衍横眉竖眼地反瞪回去,然后转身对着身后的许沐天就是十足十的不满。几步冲到他的面前,像是老妈子看见出家的女儿遭夫家虐待一般的不平,就差揪着他的衣服咆哮了。“许沐天,你就是这样照顾丫头的?给你洗衣做饭?”

看着又开始要起冲突的两人,眼不见心不烦地牧小芝无奈地再度拿起菜刀将最后的瘦肉解决掉,放入碗里开始调味。

“啧啧啧……。”不过显然有人很不想让她安静,一只妖孽风姿的白狐狸悠然地晃了进来,扫了一眼放在另一边已经完成的几道菜,身体很自动地贴近着牧小芝,暧昧地在她的耳边猛吹气。“我们家的球球可真是贤惠啊,真是一个良家妇女的好规范,真是让人蠢蠢欲动呢。”

白了无时无刻都在发情的狐狸一眼,牧小芝转身将调好味道的肉放入煮沸的开水中,再将一旁的紫菜放进去,一边嫌弃地用脚踹了一下还想要靠过来的云若白,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死若白,一边儿去。”

“球球居然赶我走,真是伤心呐。”趴在干净的桌上,云若白垂涎地看着让人食指大动的菜,小心翼翼地掀开上面保鲜膜的一角,挖出一根肉丝放进嘴里,露出一副享受的模样。“球球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我这个二爷当得真是太幸福了。”

“死若白,你脏死了!”不客气地拍开还想要偷吃的爪子,牧小芝直接把他推了出去。“赶紧去给我洗手,不然不给饭吃。”对着在洗手间又开始对上的许沐天和萧衍喊了一声吃饭便忙将汤打出来。

无视萧衍继续的暴躁,许沐天绕过他将碗筷拿到了餐桌上,见萧衍还杵在那儿不动,终于开了尊口。“去把菜端出来。”那淡定平常的语气,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之前萧衍的咆哮。

萧衍一愣,边抱怨自己为什么要听他的,边将煮好的菜端了出来,很熟练地将保鲜膜撕掉。云若白也慢悠悠地从洗水间走了出来,刚好撞见端着饭出来的牧小芝,入手是一阵的灼热。

“若白,把饭端出去。”

云若白几乎下意识地想要将手中的饭给扔出去,关键时刻还是及时刹住了手,忙快步走到餐桌,重重一放,就吹着自己被烫的微红的手。这让刚巧出来的萧衍笑得十分的幸灾乐祸。

“哟哟!这是怎么了?”直接挤开云若白,萧衍拿起饭勺一边打着饭一边十足十的落井下石。

“衍,让一下。”

正准备在踩几脚的萧衍却被身后的牧小芝轻轻地踢了一下,无奈之下也只能不甘不愿地拿着自己的饭碗坐回位置上。

将最后一碗汤放在餐桌上,牧小芝将手中的帕子放在一边,看着拿着勺子就要打汤的许沐天,又看了一眼还站在一旁直对着左手吹气的云若白。“若白,你干什么啊?不吃吗?”

“球球,我受伤了,你瞅瞅。”见自己吹了半天,不是遭到无视就是被落井下石,终于遇到别人的关心了,云若白忙将自己的左手可怜兮兮地递到牧小芝的面前。“今天这顿你得喂我。”

看着明明只是微红,却说的好像已经残了一样的云若白,牧小芝顿感无语,很好心的提醒道:“你伤的是左手。”

“我是左撇子。”

“……”她还真没有见过云若白用过左爪子来吃饭。

懒得再和他多说,牧小芝坐在许沐天的身边打起一碗汤自顾自地喝了起来,而萧衍更是不客气的猛夹菜。云若白见状,也只能默默地坐下,这个时候,还是肚子重要。

“球球,你怎么那么小气啊,才煮这么一点儿菜。”云若白端着还有大半白米饭的碗,看着桌上只剩下残羹剩菜的碗。一点点的将菜末夹到自己碗里,再打一点儿汤过来,可怜兮兮的啃着。

“我又不知道你们会来这儿吃饭,你们也没有告诉我啊,有的吃就不错了。”放下才扒了几口饭的碗,刚无聊吃了两个苹果的牧小芝并不觉得很饿。对于云若白的抱怨直接赏了一个白眼。幸亏她原本打算多煮一点儿饭拿来明天炒饭吃,不然别说菜了,也饭都没有他们的份。

萧衍满足地剃了剃牙,笑得十分的得瑟,幸亏他下手快。余光瞥见对面慢条斯理地进食的许沐天,那碗了可是对着一大堆的菜,足够配那碗饭了。果然是满肚子黑水的人啊,做什么都不委屈自己。

萧衍撇了撇嘴,门铃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牧小芝起身前去看门,而云若白却双眼熠熠地盯着许沐天碗里的菜,那叫一个蠢蠢欲动。

“我可怜的球球啊,来来来,给我瞅瞅,有没有好点儿?”拎着一个小小的医药箱的沈谦,一进门就拉着牧小芝来回看了看,一看那惨不忍睹的伤口,用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咬牙切齿道:“不过比起来我说,球球你可真是完好无缺啊。”

“啊?”牧小芝盯着沈谦眼睛上那闪亮的黑眼圈,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菲菲醉酒的那件事情,球球你该不会是忘记了吧?”逼近眼前那迷茫的脸,沈谦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那磨牙的声音连牧小芝都能听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