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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洛心里一抽,他当然知道为什么会如此,那是,她有一次无意中读到了海子中一篇文章,随便发出的感叹。没想到他不仅当了真,还牢牢的记在心里,付诸行动。

这房子,虽然没走出去过,但是听到海浪声就知道是在海边上,或者在某个小岛上。

感到抱在怀里女人出奇的安静,他低下头看她,看到她呆呆的看着远处的那片血玫瑰,忍不住不住蹙眉道,“你不喜欢它?”

千羽洛轻轻得摇头,虽然费劲,但是还是做得郑重其事,他是怎么样的人先不说,,但是他对感情,执着得叫人动容。

扪心自问,若是在性窦初开的时候,遇到的人是他,而不是那个人,结果会是怎么样?

面对他一次比一次炽烈的感情的时候,她曾不数次问过自己,但是世界上不存在如果,遇到就是遇到了,已经发生的无法改变,即使后面一次又一次失望而归,一次又次在等待中破灭,她始终找不大答案。

千羽洛正兀自想着,他忽然凑脸过来,眼中的透出一种凄凉的落寞,“洛,我的心好空,好空,好像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每次午夜梦回醒来,想抓住,可是她就像是空气般,什么也没有,知道遇到你,我心底缺失了那一块才回来,我整个人觉得才完整,所以,你叫我如何放开你……”

她皱眉把脸别开,想叫他别在执着了,但终究没有说出口,若是最近一丝念想也被她戳破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有多残忍。

可她微不可闻的叹息被他捉摸到,焦躁地把她的脸扳回来,“你在取笑我?”

她淡淡一笑,“怎么可能?”

“不过没关系,我不在乎。”他冷笑一声,“你不知道,身处黑暗的人多么渴望的温暖和阳光,你不会理解,一个从懂事起,就被扔到一群人的手里,每天过着血腥的生活,是什么感受。我必须天天在生死搏杀中渡过,稍不小心就会被割去脑袋,哪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屠杀,无穷无尽的屠杀,黑暗,血腥,冰冷,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从最初的害怕,到渐渐的麻木,再到不杀人我就无法兴奋。12岁的时候,我的母亲冒着危险偷偷去看我,她问我,‘你的理想是什么?’我睁猩红的双眼,咬牙切齿地说我要做强者。母亲满面愁容,她说,这个世界从来都是有得必有失,你要做强者,你会失去很多,亲情、爱情和快乐。我无所谓,只说我只要做强者,只要权力。我可以站在高处看着众生,我的一个手指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我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我以为我一直要的就是这个,但是最近我才发现,似乎不是,我想要一抹温暖,一抹光明,温暖我的人生,照亮我的前面的路……”

千羽洛愣住了,他的经历她多多少少是知道的,一直以为他这个的人,对权势极尽的狂热,绝对的的眷恋,但随着他的讲述,好像并不是完全如此,原来他冰冷的心底下也有那么细腻的心思,原来这样的一个人,也会渴望温暖,向往光明的!

但接下来他的话令她大吃一惊,四肢冰冷,他说,“我15岁那年,我的父亲派人把我接回来,多年的杀人如麻的训练使我早没有了正常人的感情,我的眼底冰冷,杀气,我多年积累出来的成绩傲人。父亲拍着我的肩膀称赞,我心里开心极了,可他却说我要再做一件事才能算是真正的圆满。当我看到我要杀的最后一个人是我母亲的时候,我疯了……”

“为什么?”千羽洛一脸震惊,从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些事,弑天门虽然训练及其的残酷和变-态,但是没想到会变-态到连自己的至亲都要杀害。

“你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凡是坐在这个首领位置上的人都没有妻子,却可以有很多女人,我的母亲只是他从众多女人中挑出来生继承人的工具,我的母亲到死都只是他的情妇,而不是妻子。我的死对于我父亲来说算不得什么,因为我下面还有几个兄弟,他可以从他们中间再挑一个继承人,而我不会给他们机会。”

她从他这段话中揣摩出一个可怕事实,颤着身子问,“你后来杀……杀了你母亲?”

就他的眼神刹那间诡佞寒人,“如果我不这样做,活不到现在,和我母亲一样给他生孩子的女人,因为儿子或者女儿被我打败,早就随着儿子或者女人的一起陪葬。”

千羽洛倒吸了一口气,在弑天门时,就知道那老头极其不正常,没想到竟然会变-态到这个地步,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千羽洛本来就纷乱的思绪,在听到他从小长大的经历之后,心中更是复杂万分。

她总算找到导致他残忍冷酷的真相是什么,难怪他会杀人不眨眼,难怪他视人命如草芥,完全与他黑暗变-态的童年有关。亏她刚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一个温雅俊秀的少年,现在看来该有多么失真,后面确实证明她很傻,很天真,他的温柔,他的雅致,完全是他身上的保护色,用来迷惑敌人的面具。

可惜,她早年的时候,她不知道他活得那么变态,因为在她的面前,他霸道,流-氓,甚至温柔忒体贴,一直到两年前,看到那嗜血屠杀的那一幕,还有后面他这么对待千冥,所以的表象一步步的破灭,后面她才会那么恨,那么的痛,甚至不惜一切带着千冥逃离弑天门。

一想到千冥,她的心又痛了,那么多年了,从鬼门关把他拉回来,但是每每想到那一幕,午夜梦回还忍不住被惊醒,但是就是无尽的黑暗和冰冷,实在是想象不出,明明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们怎么能做到如此。

他们根本没有把他当人,而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牲畜,一个任意践踏的蝼蚁。

也幸好,后面及时赶去,否则,她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