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多余的人(1/1)

资金到位,地皮的手续也很快就办下来了,徐迩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国8家机构的办事效率。

当然,这中间有着他新出炉的妹夫家里的大力支持。

博物馆和普通的建筑不一样,需要严格的防火防盗、防潮防震设施,而且需要收藏室,各种特殊的设备。

要求非常高不说,而且还必须要有自己的特色。

现如今,虽然国家大力支持民间收藏家开办个人博物馆,但是据唐青岩说,徐迩的个人博物馆,绝对是全国最大,而且在世界上都可以排的上名次的。

但是博物馆的设计,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胜任的,徐迩在这方面没什么人脉,于是就将事情全权交给了陈知北操作。

作为一个在华夏房地产事业上面有所建树的企业家,陈知北的手下还是有很厉害的建筑设计师,以及在国内,甚至是在亚洲都很有名气的施工队伍。

一家中型个人博物馆,虽然没做过,但是也不是做不了。

虽然博物馆是徐迩的,但是真到开始进行建设的时候,徐迩才发现,对于这间博物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掏钱。

徐迩不懂建筑,对博物馆的建设和施工一点都帮不上忙,就连掏钱这个环节,其实也是找的专业的会计人员做的。

而在家里,现在全家人最大的事情,就是尽快将徐霓嫁出去。

嫁妆、会亲家、安排喜宴、布置新房,这些事情占据了家里大部分人的心神。

就连一直以来都当做吉祥物养在家里的圆圆,都有了一个花童的角色,甚至还被三婶带出去做过两次排练。

反倒是徐迩,一个人闲在家里。

最后,还是二爷看不过去,给徐迩安排了一个工作,让他去给徐霓买一些能撑场面的陪嫁。

所谓的能撑场面,在徐迩看来,那就必须是带着光晕,甚至于宝光现行的物品。

这样的东西徐迩的收藏室就有很多,不过除了那只元青花的葫芦,好像没有什么比较寓意喜庆的东西。

受二奶朴素的结婚观念影响,在徐迩看来,结婚的时候,陪嫁最好都是红通通的才叫喜庆。

徐迩对颜色的认知来自于光晕,而光晕是红色的物品,非常稀少。

事实上,是非常少见,徐迩有一只祭红釉天球瓶,光晕是红色的,确切来说,宝光现行是非常漂亮的红色,但是新婚物品都是成双成对的,送一只瓶子,怎么听都像是去找事儿。

金银首饰自然是不用徐迩去弄了,这部分二奶和三婶全都包了,两人不知道都是从哪里人认识的首饰师傅,甚至还找了一个很不错的首饰设计师,专门做了两套首饰。

婚纱是大伯母做的,大伯母本人就会一些服装设计,所以这方面也没有徐迩什么事情了。

算来算去,徐迩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徐霓做一个梳妆台了。

定做梳妆台按说时间上是来不及了,但是徐迩手里有料子,总会有人愿意为了好料子赶赶工的。

两根半径一米的小叶紫檀木树根,一节一米宽0.3米厚的未加工过的,小叶紫檀阴沉木木料,徐迩的这份木料单子一拿出去,立刻勾引来了三位在魔都极有名望的木艺师傅。

徐迩很为难,这三位木艺师傅技艺都非常的高超,但是风格各异。

三位师傅虽然都很想接下这份活计,但是三人平时的关系都还不错,若是挣个面红耳赤也不好看,最后,还是其中年纪最大的那位邹师傅想了一个主意。

“小徐啊,我和你师叔也是老交情,我这里就拖个大,这样吧,你把你要打的东西有什么要求说出来,我们几个合计一下,看看谁更能胜任。”

其余二人也是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觉得邹师傅的提议很好。

徐迩也觉得很不错,“邹师傅,我这里就是想为我妹妹打造一个,能做嫁妆带到夫家的梳妆台。”

当做嫁妆得梳妆台?

三位木艺师傅都有点错愕,原本三人还以为徐迩是得了木料,打算做个摆件或是给自己做个书桌之类的东西,但是梳妆台,几人之前都没有想过。

前两个是可以自己留在家里等升值的,但是后面这个,可是要给别人的。

不过,三人中长得最为敦厚的刘师傅很是开心的笑了笑,虽然幅度不大,但是也可以看出他对梳妆台的得意。

“看来我们仨是不用再挣了,刘师傅家有一套祖传的打造嫁妆的好手艺,我和曲师傅,那是比不了的。”

邹师傅摇摇头,很是遗憾的说道。

“哪里哪里,今儿我这是侥幸了,邹师傅,要不是打造嫁妆的话,那我可争不过您老。”

那位一直坐在一边的曲师傅,一直没怎么出声,直到这时候,才插话进来。

“徐先生,您手上,应该还有其他的好木料吧,不知道有什么规划?”

另两人听到曲师傅的话,楞了一下,然后都很期待的看着徐迩。

“是的,我前段时间去过一次印度,三位也知道,那里盛产小叶紫檀,我有幸得了一批。大部分都是小料,大料很少。”

还有料子,那就更不用挣了,三人各有擅长,徐迩既然有很多料子,那么一定不会全都做成一样的东西,这样一来,岂不是人人有份。

之后,客厅内的氛围异常的和谐,三位师傅各展所长,都说了说自己擅长的的方面。

刘师傅擅长打造婚嫁家具,邹师傅擅长制作各种大件的用具,而曲师傅,则是擅长各种小巧的摆设风物。

几人说的高兴,到最后,徐迩不知怎么的,就糊里糊涂的又拿出了几块好料子交给了三人,让他们打了一副屏风和一套小娃娃。

等到徐迩回过神来的时候,三人手下的小徒弟已经带了工具,来徐迩这里取料子了。

徐迩还是太嫩了,哪里是那三个老狐狸的对手。

气的徐迩跑到陈知北的公司,向着看看建筑图,缓解一下自己郁闷不已的心情。

博物馆的主建筑设计师叫做罗杰,也是跟着徐迩他们一起去印度游玩的人之一,看到徐迩非常热情的拿出自己画的图纸,展开来给徐迩看。

“我打算将博物馆设计成一座魔都的地标性建筑,风格上,大致采用古风设计,但是会在这上面做一些创新,加入一些现代元素。

楼层不会过高,但是造型一定要抢眼,吸引人,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咱们的博物馆。“

罗杰曾经在法国留学过一段时间,因此身上带着一种非常浪漫的气息。

“大致上,我会把博物馆设计成一个圆形,余下的四个边角做成四个小植物园,加强一下绿化。

因为里面的东西大部分来自于二战时期,因此我打算加入以下那个年代的建筑元素,虽然听上去可能感觉有些杂乱,但是相信我,绝对会让你耳目一新。“

罗杰手里的这份,只是一个初稿,最后的定稿还没有出,但是徐迩还是可以从这里面看到对方设计理念,可以说得上是中西结合。

在具体一点,徐迩就说不上来了,作为一个一直生活在黑白世界,从没有见过现实世界的还礼多彩的人来说,只要在外形上面有些特色,那就是非常好看了。

徐迩提不出什么有效的建议,因此只是在罗杰的办公室里逛了逛就没什么事儿了。

莫名的,徐迩就觉得自己现在非常多余,像是一个成天呆在家里吃白食儿的,没有人需要。

这样徐迩感到有些失落,因为一直以来,徐迩都觉得自己活得非常被人需要。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父母需要他来下地干活,在家里做饭,就连二爷也需要自己没事儿去看看,帮着干点农活什么的。

后来进了城,最开始的时候,徐迩就比陈知北能挣钱,再后来陈知北开公司的前,有相当一部分还是他挣的。

后来,随着徐迩鉴定能力的提升,很多人都会让徐迩帮着看东西。

可是现在,竟然没有一个人在需要他了。

徐迩的失落没有人察觉得到,原本陈知北可能会察觉到,不过他现在在国外,也看不到徐迩。

觉得自己很多余的徐迩看是漫无目的的在东台路闲逛,虽然现在徐迩的名声被东台路的人所知,没有人会用便宜的价格将自己手里的东西卖给他。

但是作为一个古玩爱好者,徐迩觉得,没事儿逛逛东台路,能够疏散自己心中的抑郁。

别说,一个月没来了,东台路竟然多了好几个生面孔。

这些人不认识徐迩,而周围认识徐迩的人,也不会将徐迩的事儿说给这些外来人。

这个世界上,无论任何行业,到哪里都有抱团的现象,最开始不过是希望不被人欺负,后来虽然说一点变质,但是大体上,还是保持了原来的作用,就是保证团体内自己人的利益。

新面孔看上去都是从别的地方来的老油条,要不是徐迩经常逛这里,对这些包袱斋熟的不行,也不会发现这几个人和别的人有什么分别。

不过听口音,应该是从西南那边过来的。

不过这几个新来的,貌似有点不地道,摊位上摆的全都是新东西,没有意见老东西,也就是大开门的物件。

意见真东西都没有,竟然敢在东台路摆摊子,难怪周围的人都不想理他们呢,实在是不懂规矩。

在东台路,无论是多小的摊位,上面必须要摆上一两件真的东西,哪怕是一枚乾隆通宝。

这证明,你确实是在这个行当里的人,而且还有点眼力,是行内人。

不然的话,也不过就是一个来骗钱的外行人罢了。

而无论是哪个行当,外行人,总是不着内行人待见的,古玩行业,更是其中翘楚。

“大刘哥,怎么有真么多的新人来啊。”

徐迩趁着一个平时比较熟的摊主刚作为一笔生意,坐到对方的摊位前面,好奇地问道。

“嘿,是你啊,你说那几个?”大刘指了指隔壁的新面孔,一脸神秘的凑到徐迩面前,小说声说道,“老邱说,应该是来做局高手。”

做局,在古玩行业里是一个非常常见,但是也非常让人憎恨的词儿。

说白了,就是一帮子骗子,盯上一位或是几位古玩行的老板,用一件做得极为高明的高仿,骗对方上当,当做是真品买入。

有的老板,被坑的倾家荡产,有时候甚至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当然,有的高明的,反设局,见对方坑的连命都可能丢掉。

“不能吧,要是做局,怎么能会让别人看出来?”

徐迩不相信,毕竟做局的人一般都会有个江湖老手带着,巨虎没什么破绽。

可是这一伙儿,几乎就是一来就被人看出来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大家伙已经商量好了,离这几个人远点,我说,你也别过去了,省得被惦记上。”

大刘挠挠头,其实他自己也不太相信,不过这几个人确实有问题。

徐迩点点头,表示明白。

止呕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走的时候,徐迩花了两百元,买了大刘摊子上的一个玉观音挂坠。

那挂坠大刘曾经找人看过,确实不值钱,虽然不明白徐迩为什么要买,还以为对方终于要打眼吃药了,很是开心的卖给了徐迩,甚至还要给新配了一个皮链子被徐迩拒绝了。

“这链子也需要个十几块钱的本钱呢,算了吧,我就是看这观音雕工还不错,打算买回去练练盘玉。”

“那成,以后常来啊。”

大刘也没客气,收回链子。

这时候有人来大刘的摊子上看东西,徐迩不再打扰,连忙告辞。

后来看到了一个相熟的包袱斋老板,带着孩子来开摊,徐迩看那孩子可爱,就顺手将那坠子送给了那孩子,而挂在坠子上的链子,则被徐迩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