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慕容皇室(1/1)

绑架?什么绑架?官苍梧迷糊中,容凌起身而上,翻身扭住他的胳膊逼问,“说,天倾现在何处。”

官苍梧被迫压弯腰,大呼冤枉,“谁敢绑架天倾,那不是找死?她去找你了。和纳兰雪夜一起去宫里找你去了。”

她和纳兰雪夜在一起?容凌想起慕容青说的他们在一起逛街,捏着官苍梧的手加大力道,疼得官苍梧直咧嘴,“你想杀我就痛快些,混蛋。”

容凌的眼睛危险地眯起。

官苍梧凌怒气冲上脑门,不要命地挑衅容凌,“你自己招三惹四,搞不定天倾,朝我发什么火?有本事自己追去。”他心情也不好,凭什么让容凌一直往他身上撒气?他的气还没处撒呢!

容凌冷哼一声,放开官苍梧,闪人。

泽西一日两顿饭,容凌第一次到落华宫时还是太阳高悬,第二次到落华宫却是明月高悬,没想到第一次来的时候落华宫悄无声息,现在却挤满了人。容凌进来的时候,落座的百官,传菜的宫女,奏乐的歌妓纷纷停下来看着他,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主位上的皇帝和太后看到他,端着酒站起来,于是百官纷纷起身,和帝后一道走出席位。

容凌脑子有些懵。一群人迎接自己,甚至等待自己,这么高的规格是从来没有的。想起之前太后和皇帝对自己的态度,容凌心中狐疑不已,勉强接受帝后的好意,容凌心不在焉搜寻自己要找的人。最后,容凌在纳兰雪夜身边找到独自喝闷酒的云天倾。

摄政王柳梦龙和大将军慕容狄一左一右坐在最上位,仅次于皇帝和太后,而纳兰雪夜的作为竟是在皇帝的侧面,和太后遥相对应。容凌暗自惊讶纳兰雪夜地位之高,也对纳兰雪夜有了新的看法。能在注重实力的泽西得到如此超然的尊重,纳兰雪夜绝不仅仅是有一副好皮囊这么简单。摄政王旁边坐着舒夜。舒夜见到容凌,皮笑肉不笑打了个招呼,被眼里只有云天倾的容凌华丽丽忽视。容凌走向云天倾时,摄政王阴测测对舒夜说道:“你说的果然是真的。睿王的确是个眼高于顶的人。”

容凌眼中只有云天倾,只有高台上拎起酒壶往嘴里倒酒的那个女人。他一步步走近她,但她好像并没有察觉,只顾着自己喝酒。呵,真是个酒鬼。容凌轻笑。

云天倾醉眼朦胧,似醒非醒间看到熟悉的脸庞,忍不住嗤笑。果然是喝醉了吗?明明抱着很大的希望来参加太后的宴会,本以为会见到他,没想到却是装腔作势的太后唱独角戏。无聊之极呀!

“喝醉了?”音质华丽奢靡,那个人用一贯调侃的语调说出,带着无尽的诱惑。

云天倾大惊,手中的酒杯倾斜,液体滚落在手上,弥漫出悠远醇厚的酒香。

“容……凌……”云天倾喃喃出声,念出容凌的名字,眉头皱起,似是在思考了不得的事情。

容凌失笑。抱住云天倾,“对不住,让你受苦了。说好回到泽西不让你遭受这些事情的,我失信了。”

云天倾叹息,“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不怪你。”云天倾很清楚容凌的想法。二人有很多远走高飞的机会,但通通选择放弃,不是他们贪恋权威,而是只有站得更高,拥有的更多,才有更多的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尤其是在坠崖事件后,二人更加明确这个观点。他们知道,现在所有的身不由己无可奈何都是铺垫,是二人美好将来的铺垫。所以,云天倾能忍。

容凌满足而又感慨地叹息。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二人情意绵绵中,宴会上发出一声惊呼。一直冷眼旁观的纳兰雪夜也忍不住惊叹,“没想到一直深居简出的九王爷竟然来了。”

九王爷慕容澜素有文雅之名,云天倾顺着纳兰雪夜的视线看去,只见人群中鹤立鸡群站着一个身穿绿色长衫的男子,在灯火盈盈中夺人眼球。那人似是感到她的视线,同样看过来。云天倾立刻想起雨后青竹,傲骨有节,卓然天成。

容凌在云天倾耳边悄声解释,“慕容是泽西国姓,大将军因为太后的缘故被御赐慕容姓氏,但这位九王爷才是真正的慕容家族中人。”

云天倾微微点头,看到慕容澜走来,站在他们面前,笑容冲淡,“容凌。”

众皆哗然。没想到九王爷一出场不和众人寒暄,甚至将帝后置于脑后,径直走到睿王跟前打招呼。难道,这朝堂的局势要变了吗?

容凌眼神一闪,眉头轻蹙,盯着慕容澜,慢慢说道:“九皇叔安好。”

慕容澜只点了点头,便看向云天倾,目光如电,直接而又犀利。云天倾皱眉,她不喜欢如此赤果果的眼神,好像她没穿衣服一样。容凌拦在云天倾身前,“九皇叔请上座。”

慕容澜眼中噙着笑意,似笑非笑看了这对夫妻一眼,坐在太后身边。太后为了找回刚才失去的面子,拉着慕容澜嘘寒问暖,慕容澜一一简单应对。

云天倾脑中一遍一遍回想刚才慕容澜出场的每一个眼神,直觉慕容澜向她传递某个信息,但一时无论如何都想不透彻。此时纳兰雪夜对她说:“除当今陛下外,九皇叔是泽西唯一正统的皇室血脉。而今朝局虽然混乱,但还是有迹可循。一方面是以太后、大将军为首的武党,一方面是以皇帝、摄政王为首的文党,但朝中更多数人是以九王爷为首的中立党。虽然九王爷身份高贵,但因其生性淡泊,退出皇权争夺,所以泽西才一直相安无事。在如今的泽西朝堂中,九王爷的一言一行可谓有决定性的作用。”

容凌和云天倾再次看向慕容澜,却听到皇帝说,“这位就是睿王选定的妻子?过来让朕看看。”

皇帝说的暧昧不堪。容凌和云天倾一起走出,草草行了礼,说道:“臣在来泽西之前便于贱内完婚。还请圣上言语间慎重为好。”

皇帝不介意容凌的冒犯,哈哈大笑道:“朕不过说了一句话,睿王就急成这样,若朕要是留云姑娘在宫中和母后作伴,睿王是不是要拆了朕的皇宫?”

皇帝说的玩笑话,但容凌回答的很认真,“不无可能。”

冷场。

谁也想不到居然有人敢在文武百官面前不买皇帝的面子,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云天倾闷笑不已。她想到当初在大周也是这样,她故意和独孤轩然作对,每次看到他气得牙痒痒的样子就觉得万分有趣。现在从容凌身上看到自己过去的影子,越发觉得容凌可爱。

皇帝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但这怒色来得快去的也快,还没来得及被众人的眼睛扑捉到,皇帝就换上一张笑脸,“睿王真爱说笑。朕不过和云姑娘开个玩笑。既然睿王如此紧张云姑娘,朕也不逗弄云姑娘了。初次见面,云姑娘敬朕一杯酒便可。”

见面敬酒?这倒是第一次听说。云天倾看向容凌,眼神询问。容凌同样不明所以。他在泽西时日尚短,不知道泽西有这样的风俗。

太后挑起一丝笑意,“皇儿又在胡闹了。初次见面女子给男子敬酒,是只有新婚夫妻第二天拜见高堂时才有的做法,你与睿王非亲非故,如此做法实在不妥。来,云姑娘到哀家这里来。哀家有份见面礼给你。这是哀家随身佩戴的血玉,国师说能驱灾避邪,报一生平安呢。”

云天倾撇撇嘴走到太后身前,接过随侍奉上的一块血玉,行礼道谢后回到容凌身边。皇帝笑哈哈说:“既然母后 又见面礼,朕要是一点表示都没有不是显得太小气了?云姑娘,朕也给你一份见面礼。这是朕第一次习武用的佩剑,朕送给你了。”说着从腰上接下一把通身青紫色的短剑交给大太监,大太监送到云天倾手中。皇帝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云姑娘,拔剑,让发家看看紫电的风采。”

紫电青霜,上古兵器榜上的排名第三的成对佩剑。以铸剑人潇湘子闻名于世。传言潇湘子为了纪念早逝的爱妻,铸了一对佩剑,让流放的道士带到世上,之后便一病不起,不日郁郁而终。数载之后,江湖传言潇湘子在爱妻去世后心性大变,要将世上所有有情人拉向痛苦的深渊,于是在佩剑上下了诅咒,凡是得到紫电青霜的有情人最终不成眷属。

云天倾听到人群中小声议论紫电青霜的来历,冷笑一声,目光灼灼看着皇帝,“陛下盛情,云天倾多谢了。紫电是一把好剑,只要在合适的人手中,定能发挥出她该有的光芒。”说着,刺眼的白光划过——紫电出鞘。

惊叹连连。

谁都想不到身负诅咒之名的紫电竟然是一把光彩夺目的宝剑。也是,潇湘子是铸剑高手,他临终铸成的宝剑又岂是凡品?云天倾看着冰冷的剑身反射出自己幽凉的身影,好像秋月倒映在一泓冷泉当中,幽凉,萧条,寂静,冰冷……瞬间,云天倾仿佛看到所有繁花落定之后的大雪茫茫的景色,心情一下平静无波。“好剑。”云天倾大声赞叹。紫电放佛感到主人的气血澎湃,翁然铮鸣,云天倾身体飞起,右手一抖,剑光凌厉,舞剑而行,原本轻歌曼舞的歌妓惊慌失措地大叫着跑开。剑招越来越快,剑势越来越猛烈,容凌不由得皱起眉头。云天倾不是爱显摆的人,若只是因为得到宝剑心情欢悦,当众舞剑也情有可原,但她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出风头的人,更何况她好像还玩上瘾了。其中肯定有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