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英雄(1/1)

(遇到小瓶颈,构思规划中,多谅解)

正午,白马城附近;微风轻抚着;带着慵懒的味道。

地面突然的震动,打破了此时的寂静,这声音细碎而又持续,如同碎石在山间滚动;又像几百里外的地壳轰鸣-----那是庞大的军队行进的声音。 烟尘在远方越腾越高,一支铁骑呼啸而来。

清一色的牛皮硬铠,绣着虎头与豹头的旗帜,宽刃的环首刀;这是曹操麾下最精锐的虎豹骑。奔驰在队列最前的那个红脸汉子,正是关羽。

从延津至此,他们已经行进了近百里,却无人下马歇整;所有人深信,丞相的策略是完美的;敌军就在前方等待他们去屠戮!

日光黯淡下来,一片浓稠的阴云出现开始占据着天空。

白马城外,疲惫的袁军拖着沉重的脚步收拾起攻城的器械,一天攻势,除了袍泽的尸体外;还是一无所获。“明日必要拿下白马”!立于华盖下的颜良看着身边的诸将狠声说道。

“不错,”韩荀赞同道:“敌军已是强弩之末,我军定可一战而下;不如以麴将军的所部为先登”。

“不必,明日本将亲自城下督战;看那刘延小儿有何凭借?”

“大人,‘了雁营’侦骑已经两个时辰没有传来消息了;是否加派人手,以防曹军有诈?”

“有诈?有什么诈?曹操若是敢来......”

惶急的马蹄声传来。

一骑斥候快速逼近,不顾一切的冲向颜良本阵;背上插着两支长箭,染得马鞍一片血红;他手臂挥向身后,用尽全力大喊着:“敌军...敌军 的骑兵”!

阳光已经完全被阴霾吞没了。

颜良神色大变间,远方地平线上已经腾起了浩荡的烟尘,地面隐隐震动起来;好像开裂的前兆。高亢的号角震动了天际,数十面战鼓接连敲 响;如同云端落下的滚雷。一面“关”字大旗便在此时挑破烟尘而现,随后滚滚的马潮席卷而来。

随着马匹的奔跑,大片的尘土越杨越高,连天空也快被遮住了。袁军阵中,颜良只觉得脚下踩的,仿佛是波涛中的浮桥。浓重的尘土味逼得 他喘不上气来,其他将士也和他一样惊恐不安。将官们一个个神经质的乱喊大叫,各种命令不断的下达;把阵列搅得像开锅一般沸腾起来。

那些虎豹骑跟在关羽身后,全无恐惧或不安,就像狼群,追随着自己的头狼。战马开始加速,战士们狂呼着策马奔腾;渐渐汇拢成锥形,一 片刀光闪耀中,关羽带领的前锋已经冲入了敌阵。

虎豹骑阵中,数百柄战刀高高扬起,仿佛滚滚的铁流,当面的袁军瞬间便被吞噬;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惊恐的敌军互相推搡、挣扎着,努 力想远离这些可怕的铁骑,就像蝼蚁们徒劳的在碾压下的巨石间求生。

“一旦开战,袁军必然惊慌失措,不要管那些杂鱼;只要你能突入中军,杀了颜良;此战便是胜了”!

曹操的话语回荡在关羽耳畔,他深深吸气:“杀!杀了颜良!!后退无路!!!”

血液如同蛰伏的巨龙般苏醒了,在脉络中涌动沸腾;爆裂的力量充满了全身,那一刻,“青龙”溢彩,旋转如轮;巨大的力量似乎连空间也 一同划破了!

万军之中,关羽纵声咆哮着,手握长刀劈斩开阖。每一刀都有雷霆之威,没有任何花俏;每一刀都是劲如风雷,足以破甲杀人。 刀光吞吐间,不论是敌军、刀矛、盾牌;每一样挡在面前的东西、都被劈为了两段;那巨大的威势,让每个敌军心中都飘起了彻骨的冰寒。在 血光喷溅和骨骼爆裂的声音中,关羽一路杀入了中军。

韩荀和其他将领们已经从惊骇中清醒过来,狂呼着大纛传令,指挥亲军上前抵挡曹军。只有颜良依然僵立着,站在艳丽的华盖下,试图挪动 僵硬的双腿。他紧紧握着长矛,脸色灰白;青筋在手背上突起。他想举起长矛,高喊着冲上去;以自己的勇武和威名来收拢部众,杀尽曹军。

但是他在发抖,在恐惧;他只想逃离这充满血腥与死亡的场所;尤其是避开那个狮子一样咆哮的红脸汉子。颜良看着他,颤抖着举起令旗;却不知该下什么命令。

一排鸣镝尖啸着划过空中,张辽微微一惊:“这是?”

在那些溃退的袁军中,一个方阵逆流而出,缓缓的向着曹军推进。中间的士兵举起一人高的包铁巨盾,遮挡住所有人的头顶上方;如同一堵 移动的城墙。几百支锋利的长枪竖起,每支枪都压在前面士兵的肩膀上;形成了密集的枪阵,缓慢但毫不留情的向敌军压迫过来!

张辽已经来不及分散队列,只能率军迎头冲击了;他无法想象这片钢铁森林将埋葬自己多少部下,开战之初对袁军的轻蔑已经不翼而飞了; 他只能不断呼喝着为自己打气,眼睁睁的看着敌军越来越近!

一骑火炭般的骏马疾风般赶上他,长须随风狂舞,铠甲上满是血迹;“云长”!张辽没来由的一阵轻松。

瞬息之间,关羽已策马超越了所有虎豹骑,就在离敌阵不过丈余处,他忽的起身,蹲在了马背上;接着双腿一蹬,魁梧的身躯如战神般腾起,凌空扑向敌军的大盾!

高举盾牌的士兵立刻被压断了骨骼,关羽却不曾停步,踩着盾牌快步前冲;长刀横扫身旁,所过之处一片惊叫哀嚎。只一刀便斩断了“麴” 字大旗,在他身后,袁军阵势迅速崩溃四散!

刚刚冲到的虎豹骑们欢呼着砍杀着袁军,不顾一切的直插中军。

目睹关羽威势的袁军诸将们,完全绝望了,谁也不曾想过,精锐的先登营竟然片刻就覆没了!勇气已经消散殆尽,求生的**压倒了一切, 再也顾不上呆立的颜良,不顾一切的四散奔逃。

一支长箭离弦,韩询惨叫着被钉在了地上,“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在这最紧要的时刻,颜良终于重拾起尊严与勇气,长弓急振间,又有数人被射杀;正当他再次搭弓时,突然感到一片冰寒高速逼近。

他猛的转身,又是一箭射出,却被对方的长刀将羽箭斩为两截。“来将通名”!颜良大喝道。

唯一回答他的,只有逼近的脚步声。

下一刻,高大的身躯已经来到面前,刀光破空而至,狂暴的杀气迫得他全身战栗。

惶急下,颜良将大弓掷出,身体后仰滚到在地。长刀毫不费力的斩断弓弦,雄浑的力道猛击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颜良脸如死灰,绝望的舞起长矛;惶急之下,颜良根本抵挡不住那沛莫能御的力量,长矛脱手而飞;他惊叫一声,绝望的去拔佩剑。

关羽毫不停留,在前冲的瞬间改为双手持握,长刀带着金属破空之声直刺过来;击碎了铠甲,刺穿了骨骼,将他整个对穿;余力未尽之下, 关羽硬生生推着颜良后退了数尺!

胸口传来的剧痛令颜良几乎晕厥,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一片血红;“记住了,我叫关羽。”这是他最后听到的声音。

“云...云长,”张辽剧烈的喘息着,眼中满是钦佩。

“文远,终平矣,吾不负丞相;乃敢安心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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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梦总是被京胡三弦的声音扰醒。

我揉着眼往四周张望,入眼的尽是大片大片的暖黄色灯光,瓜子与茶水味间人声鼎沸,好不欢腾热闹。那些喝彩声的尽头是一身披挂的武生,咿咿呀呀念着听不清晰的戏文,花枪随着急促的锣鼓声拨弄,龙套应声翻着跟斗倒地。鼓声骤停,他动作亦止,摆好了架势瞪圆了怒目,好不威风。

“今天唱的是《长坂坡》。”邻座的一个老大爷说。他嘴里仍嚼着瓜子,瓜子壳在说话声中落地。我才发现原来已是一地的瓜子壳。他看了看我,顺手拿过茶盅喝下半凉的茶,长满老茧的手指向戏台:“看,描了‘英雄扦’那个,就是赵子龙。”

“嗯。”

“七进七出,单骑救主的故事,晓得吧?”

“听过好多遍了。”

他眯了眯眼,又舔了舔唇,轻轻敲着那方小木桌打着拍子,跟着台上的武生一起唱道:“自古英雄有血性,岂能怕死与贪生。此去寻找无踪影,枉在天地走一程。”

他兀自陶醉在戏里。这样的戏唱的人不厌,听的人也不厌,哪怕都能把整一出的戏文从头背到末尾,仍是爱这样坐在那里细细地听。就好似他们就是演戏的人,又或者他们就是故事中的人。

昨夜是群英会,美周郎唱的是:“人生世上实难料,今日相逢会旧交。群英会上当醉饱,畅饮高歌在今宵。”

前夜是白门楼,吕温侯唱的是:“似猛虎离山岗洒落平阳,想当初众诸侯齐会一堂。约定了虎牢大摆战场,一杆戟一骑马阵头之上,战败了众诸侯桃园的刘关张。”

再前夜是单刀会,关二爷唱的是:“他便有快对付能征将,排戈戟,列旗枪。对仗。我是三国英雄关云长,端的是豪气有三千丈。”

每日每夜都有唱不完的才子佳人,英雄豪杰。可乐声一停,戏也就落幕了,暖黄的灯光总是无法彻夜地照明哪些过往哪些辉煌。台上空空如也,台下也只剩下一地的瓜子壳,半杯凉透的茶水。谁都明白,戏一旦演完,故事也就结束了,英雄美人永远定格在最后一句场词,是非成败,也随着京胡声停戛然而止。台上风光的是戏子,但衣甲一卸粉墨一抹,也不过是芸芸众生。

不过是场戏。

后来我开始频繁地做着一些梦。梦里金戈铁马,烽火狼烟。有人说“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公”,字字铿锵;有人说“勇将不怯死以苟免,壮士不毁节而求生”,掷地有声。有人拔矢吞睛,仰天长笑“父精母血,不可弃也”;有人引颈就戮,只叹一声“吾主在北,不可使我面南而死”。有英雄一腔热血染红三尺黄土,留一言“大丈夫舍生报国,虽万死无恨”,无怨无悔;亦有兵卒怀赤诚满胸,喊一声“愿与诸葛公同死”,虽死犹生。

我去问过拉京胡的老头,那老头只调着他的胡弦,漫不经心:“那也只是梦罢。”

不过是场梦。

于是那杨柳河岸,那大漠风沙,那三江口的残阳似血,那五丈原的冷月如钩,登时虚幻得让人再想不起本是清晰的模样。那个有人青梅煮酒笑论天下英雄的午后,那个有人轻摇羽扇漫谈天下三分的初春,那个烈火烧红了天际的冬夜,还有那个英雄辈出的年代,通通只是浮生梦一场。

戏落幕,梦醒来,自当是尘归尘,土归土。却总有人不愿就放此手,于是杜牧拾起折戟一支,自将磨洗认前朝;于是苏子举美酒一觞,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杜二踏进蜀相祠堂,忆的是三顾频繁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稼轩登上北固楼,念起了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都是在一场演不尽道不明的梦中执迷不悟,甘愿染上不属于自己的征尘。戏子的征尘在染在戏台上,衣妆一落,也就没了。文人的征尘染在过往的足迹中,诗词写就,也就悟了。我们的征尘染在睡梦中,大梦一觉,也就醒了。

终会跳出,终会归来,亦终不会长久。

不似有些人,那些故事中的人。哎,还真不该忘了,最初成为故事主角的是他们。只是活在那里,就在也走不出来了,空留了段段或残缺或完整的篇章,成了诗词中赞咏的对象,成了戏文里唱不厌听不倦的人物。

翻开那本蒙了薄尘的演义本子,一一细数——谁渭桥六战,谁水淹七军?谁运筹如虎据,决策似鹰扬;谁至死心如铁,临危气似云?谁在阳安关一日抒忠愤,谁在东兴郡雪地奋短兵?

谁半生戎马,染一世征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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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有过这样诡异的感觉。

铁马嘶风,一杆闪光的金枪照着眼睛刺来。持枪的,是一个少年。

我看见了血,热的滚滚流出的带着血腥味道的血。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少年闭上双眼,一双铁蹄踏下,胸骨破碎的声音和着鲜血迸发出来。

“这是你选的,子龙。”

(一)

子龙的枪在挥舞。

像一朵梨花,美丽而致命。

浮云在被划破,疾风在被改向。

子龙不喜欢舞枪,战场上他不追求美丽但他仍然致命。

但他仍然舞了,因为他微醉。

他说醉了的人是最真实的,他说他原本渴望真实的生命。

(二)

子龙发迹在赵庄。

夏侯兰也发迹在赵庄。

子龙去投公孙瓒夏侯兰去游历天下。

子龙归了刘备夏侯兰归了曹操。

夏侯兰是一个华美的男人。

弯如月的眉,弯如月的眼,弯如月的唇。一身天蓝色的布衣纶巾好像一个读书人,但里面装着一样天蓝色却坚硬的甲。

子龙说夏侯兰是个将军,是曹操的将军。

子龙曾以为曹操收了夏侯兰并不因为夏侯兰能文能武能玄法幻术。

因为夏侯兰和子龙,金兰之交,可以刎颈.

我觉得很神秘,因为我见过夏侯兰。

在黑山,夏侯兰跟在子龙身后,一身泛蓝的白袍好像一阵春风。

夏侯兰的眉修长而高挺,夏侯兰的眼不大且含蓄,夏侯兰的唇在微笑而他拿出了玄符。

子龙说夏侯兰喜学玄术,因为玄术无声却致命。

那天他们在黑山杀了许多人夺了些宝贝我说无异于贼抢贼但子龙说不是。

他们抢回了我被抢走的马,他们牵着马走出来。子龙英气逼人走在前面,夏侯兰沉默无声走在后面。

然后他们就说要去投奔袁绍。子龙说袁绍不成大事,于是他就去了公孙瓒的大营,夏侯兰则去游历天下。

我问子龙为什么不留下夏侯兰,子龙说他留不下他。

夏侯兰是一个沉默的人,一个沉默的人做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子龙说他们走前互道珍重但两个人眼睛里都没有痛苦。

子龙说痛苦留在分别的一刻的人不是男人。男人没有痛苦的权力。

(三)

夏侯兰胸中有一腔烈火但他面上只有一股春风。夏侯兰可以慷慨激昂但他只是沉默无声。

夏侯兰在夜里练剑。夏侯兰喜欢用玄术但他酷爱练剑。

玄术是一种杀人于无声的兵器,剑也是。不同的是剑让人流血玄术不会。

夏侯兰喜欢看见血,他说杀人没有血太残酷太恐怖了。

夏侯兰的剑法如风。

比风更快但比风更和煦和温柔。

修长的眉间闪着一种英气,但它如同萤火虫的光很轻易很迷离地消失在夜色里。

我听说一个练剑练到炉火纯青的人可以在千里之外凭借意念杀人于无形,夏侯兰说那是无稽之谈。

“在想什么,文鹭?”夏侯兰停了旋风一样的挥舞对我说。夏侯兰的声音一样温暖,低沉而和煦还是能让人想到春风。

我说你的剑舞得真好。

夏侯兰微笑着说那只是他的一种爱好。

夏侯兰说剑在战争里华美但不实用。因为玄术可以杀人于无形剑不可以。

战争原本就是杀人于无形。

虽然到处都可以看见血到处都可以看见胜利者的长啸和失败者的无言。

胜利者未必胜利,失败者自然失败。

有血有胜利有失败有通过战争得来的和平和统一,唯独失去了生命。

夏侯兰说我想得太多了。

“想得太多并不好啊,文鹭。”

我看着他,夜色里面温暖的笑容可以让我心醉但我没有。夏侯兰说醉了不好,醉了只能变得真实,而真实可以致命。

(四)

子龙在磐河立下汗马功劳,于是他成了公孙瓒的大将。

在公孙瓒处暂栖的刘备看上了他的武艺。

袁绍灭了公孙瓒于是子龙投奔了刘备。

子龙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多少波澜,只是叹了口气告诉我公孙瓒死得很惨。淳于琼的一场大火烧毁了他的据地易城,他就在议事厅蹈火**,死前给子龙留下了一把跟了他一生的钢槊。

一把泛青的钢槊。

记录了公孙瓒无数败绩的钢槊。

子龙说它不是稀世神兵,但它是炼制神兵的上好原料。他让我看那把狼牙枪,那把在熔炉里炼制七七四十九天的紫水晶与钢槊合成的狼牙枪。

狼牙枪并不尖锐和锋利,枪身一样泛青却没有原先的苍老。一缕暗红的缨冠在头口,似乎风干的残血颜色。

沧桑经过了烈火的燃烧,只是变得更加含蓄和沉静。

子龙说,钢槊本蕴着一种不杀。

但只靠不杀,根本得不到和平。

“如果你身处乱世,那么握紧你手中的剑。”

公孙瓒屈服了袁绍,于是被袁绍灭亡。永远不要选择妥协,妥协的结局必定是毁灭。

(五)

“你也喜欢剑么?”

夏侯兰在池边仗剑而立,池里的天空,浮云若闲。

我说我喜欢。

夏侯兰笑了,笑起来的夏侯兰十分和蔼与温暖。他的长发随风飘逸好像天上蓝里泛白的云。

他说,剑是有灵性的。练剑的人心智清明,练剑的人能在剑道里找到解脱。

水边,人影与剑影相映。人即是剑,剑即是人。

“剑,不是乱世的无奈么?”

夏侯兰说,剑原本无罪。

战争把罪恶喷洒到剑上,剑独自背负了战争的代价。

战争在剑斗里升温,剑在战争中冰冷。

“未见血的剑,不是好剑。”夏侯兰说。

“你剑下流过血,于是你的剑上无处不泛着冰冷的血色。”夏侯兰说。

一个练剑的人,必然是一个经历过战争的人,一个见过血的人。

一个久居深院游手好闲把战争当作乐事的闲人,永远也不会了解战争;一个纸上谈兵不识干戈的剑客,永远也悟不出剑道的真谛。

我们相视一笑,我操起了剑。

月光下我们相对而舞,夏侯兰泛青的蓝色衣带在夜色里飘飞,他的剑锋如水他的剑气如云。

我头一次把剑当作了朋友,而不是武器。

夏侯兰说,武器,原本就是朋友。

朋友,原本就是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