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只是盛夏!(1/1)

盛夏安静地伫立着,可那胸口处的跌宕起伏,早已和心跳一般,失去了控制。

呼吸,几乎静止。

他伸手,为她擦干眼泪,“如果有一天,你结婚了,可是新郎却不是我,我想,那一定是我不够好,那个人一定比我更爱你。你们会构建一个让人羡慕不已的小家,那时候,人生的旅途才刚开始,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害了你。”

盛夏沉默了。

如同石像般呆呆站着,她竟没有想到,这些天,他们心底想的竟然是一样的。

他们有着相同的顾虑,却又因为深受着对方,希望对方能够理智地做出选择,得到真正的幸福。

可他们同样不确定,同样在害怕,怕自己会成为对方的羁绊。

“祁。”盛夏哭得更凶了,声音嘶哑,“我从来没有觉得你在害我,我……我只是不想你后悔。”

心疼不已的他,紧紧将她拥入怀中,大手轻轻抚过她的后背,微斤道:“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你的奋身不顾呢?还在哭!”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她的肩头耸动得更厉害了。

他胸前的衣襟,一片湿热。

手掌,轻轻抚过她的头顶,自言自语道:“小傻瓜,就算没有婚姻,没有忠诚,没有孩子,没有家的温暖,可你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少了你,我的人生永远会残缺一块。”

盛夏死死地揪住他的衣襟,胸口堵得厉害,声音断断续续:“呜呜……是!我也是!失去你,就等于丢了全世界!只要有你,就足够了!”

嘴角轻轻上扬,祁恺威情动地将她扳下,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

那诱人红唇无声无息地一翕一合,他强忍着,才克制住吻上她的冲动,可在夏家,这样拥抱已是过火了。

死死锁住她的清眸,轻声安慰:“我们答应对方,不会再胡思乱想了,好吗?”

“呜呜……嗯。”透过模糊泪眼,盛夏口齿不清地点头。

“我相信你,就像你相信我一样,拥有彼此,是我们一生的幸运。”

迟疑片刻,盛夏轻轻点头,“……嗯。”

夜风微拂,吹皱一池平静水波,也吹散他们心头的困惑与不安。

当盛夏停止哭泣,祁恺威才松开她,回到最初来到池边的姿态,保持与她的距离,静静地凝望着那一轮月痕,寂静、安宁。

虽然谁都没有说话,可在沉默中,那些因为爱而探索的默契,让两人心心相印。

过了半晌,盛夏忽然间想到一个问题,十分认真地盯着祁恺威,问:“祁,如果我们真的不婚不娶,厮守一生,夏家岂不是无后?”

对于盛夏时不时提出的雷人问题,祁恺威有些无奈。

盛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辜地眨着眼,继续说:“不然,找个代孕母亲,你贡献种子!”

祁恺威眉头微蹙,毫不掩饰自己的反感,他的孩子,又不是随便一个女人都可以偷的,就算不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他也无法接受!

“尽想些馊主意!”

只要一想到别的女人怀上了他的孩子,祁恺威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盛夏注定不能生下他的孩子,他,也认了!

他要的,只是盛夏!

哪怕无人继后,哪怕孤苦一生,他要的,从来都只是盛夏一个人!

夜晚,被三层复式别墅的棕红色屋顶衬托得更富底蕴,阔大的窗子下,金色半罗高贵似女神的雕塑立于池中央,手举水晶镂制的潘多拉盒子,路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泳池的蓝色水波轻轻荡漾,摇曳不止,如浮生偷梦的梦幻。三楼走廊尽头的窗户边,正在透气的夏世民却将这一切收入眼底。

那一对如画中的璧人,让他陷入深思,久久无法回神。

如果上次,用望远镜看到他们之间有暧昧的举止,那么这一次,他们若即若离,时而拥抱,时而保持距离的动作,却让夏世民眉头紧蹙。

盛夏脸上,有喜悦,有悲伤,有哭泣,难道,她已经知道祁恺威的身世了?

可如果他们明知道,自己的爱情是不被允许的,却还这么坚持,那该爱得多么深!

恐怕身处在夏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莫大的煎熬!

“老爷,您看是不是该回去了,周秘书还在等呢。”管家在身后恭敬道。

夏世民点了点头,沉重的转过头,轻声道:“他们很爱对方?”18700627

管家微愣,低下头,淡淡道:“恕属下多嘴,少爷多年没有亲人的陪伴,我看得出,孙小姐对少爷很好,让他们分开,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夏世民沉默不语,回到书房,手轻轻撑着额头,管家见状,立刻上前帮他按压。

“我欠这个孩子太多了。”

“老爷,其实您心底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这些天,您默许两人在一起,又钦点少爷和孙小姐开舞,您已经做出了取舍。孙小姐虽然时而霸道、任性,可总归是夏家带出来的孩子,本性善良,也不会太在乎个人利益得失。”

想到夏对小威的迷恋与心疼,夏世民也是看在眼里的。

小威对夏天的关切与纵容,他亦看在心里。

无奈地长叹,夏世民的视线落在书房的窗户上,无力地闭上双眼,一阵莫名感慨:“都说身不由已,却忘了,人定胜天。”

夏忆回房后,听说苏堇年已经怀孕了,更加心疼那个小妮子了,她非嚷嚷着要盛天雄带她去见苏堇年,当面交待一些怀孕的注意事项。

盛天雄仔细想了想,毕竟他是个大老爷们,对女人的事情哪里了解得这么清楚,正好让小忆去开导开导那小妮子。

夏起控不夏。第二天一早,盛天雄就带着夏忆离开了。

夏世民也没有去上班,而是换上一身铁灰色的西装。

他特意让祁恺威留在家里,不要出去了,乖乖等着晚宴开始,而那之前,会有与他私交甚好的军政商界人员前来祝贺夏氏三十周年庆典。

祁恺威打心底不愿意呆在家里。

可他明白,夏世民只是在帮他打通人脉,为他在商场上铺路,或者是将他推上他不愿意就座的王位。

犹豫片刻,祁恺威的目光落在门边,正在插摆着从花房里剪摘下的兰花,晨曦散落在她肩头,她清新自然的温暖模样,让他的心,也跟着温暖起来。

低头,他终究还是答应了。

夏世民的目光,轻轻瞥过门边的盛夏,似乎捕捉到什么,不再说话,直接去了书房。

早晨刚过十点,夏宅外陆续来了一些价值百万的豪车,虽然车身外表都以低调黑色为主,可是车子一尘不杂的光辉,加上那一个个让人耳熟能详的牌子,夏家上下也跟着忙碌起来。

客人全部上了三楼书房,而祁恺威也没闲着,一起上了楼。

盛夏一个人在客厅里看了会电视,又无聊地翻了几本杂志,杂志都快翻烂了,还没有见到祁恺威和影子。

推开门,她闷闷不乐地来到了夏宅前,打算在泳池边散散步,然后去花房拿出那架宝贝的照相机,重拾旧业。

说起来,那架康佳的专业相机,还是皇帝为了讨好她这个未来的小姑姑,咬牙出手的呢!

跟园丁一起,帮花房里的植物浇过水,逗了逗玻璃框里的小宠物,小昆虫们,盛夏按下自动防护玻璃罩,将泳池与外界湿冷隔离,脱掉身上累赘的衣物,仅着一件齐臀的长款棉质衬衫,伸出两个脚丫子,轻轻在池水中滑着,拿起脖子上挂着的相机,仔细对准微微荡漾的池面,心底却幻想着祁如海豹般自由游动的画面。

玻璃大门被人推开,盛夏瞥了一眼,淡淡道:“李嫂,今天要换水吧?您先去忙,等会我来换水。”

被唤作李嫂的佣人点点头,转身离开,将玻璃门轻掩。1gst1。

阴冷的阳光透过玻璃,显得格外温暖,嘴角扬起一的抹浅浅笑意,放下手中的相机,仰着头,盛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刚站起身,脚丫带上来的水,让池边的地板有些滑,盛夏一时没站稳,身体猛然后仰,眼见着整个人就要摔入水里!

“啊——”

尖叫如透明的破晓,划破夜的长空,倏然,腰上一紧,整个人似乎失去了重心,只能如芭蕾舞者般旋转,双手极力想要抓住点什么,身旁似乎多了一道温热,让她暂时避免了摔跟头的惨景。

这是姑苏子墨第一次与一个女人亲密接触。

与这个如掉落人间的迷路精灵般的女子。

盛夏惊喘不止,心跳,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复,那楚楚动人的小神情,惹人心怜,粉红的唇,一翕一合,胸口急促地起伏。

仿佛有一只小鹿在她胸口乱撞。

失去发身体重心的盛夏,因为后仰着身子,只能迎着有些刺眼的光芒,用手轻轻挡住眼睛,眯着眼审视着眼前模糊的人影。

“谢谢。”

盛夏轻勾嘴角,身体微微挣扎,作势起身。

姑苏子墨浑身的神经紧绷着,呆愣片刻,才断断续续道:“没,没事……”

盛夏刚站稳脚,却感觉到下面一片空荡荡的,低下头,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