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1/1)

耿彬的脑子里乱极了,如果现在做点什么暧昧的事,他和盛夏的关系就坐实了,可是想到之前盛夏宁愿伤得头破血流,也不肯向他低头,他犹豫了。悫鹉琻晓

正当他犹豫的片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他耳边响起。

“怎么了?有人受伤了吗?”盛天雄问。

祁恺威紧随盛天雄,那满是担忧的紧张目光,一滴不落在凝在盛夏狼狈的小脸上。

耿彬微愣,他没有想到,盛夏站的位置,离他们还算远,他们也看到了。

他将盛夏圈在怀中,手,自然地将她毛糙的短发抚平,对盛天雄道:“首长,夏天刚才训练受伤了,我现在带她去医院。”

或许是耿彬的声音宏亮,惊醒了疲倦不堪的盛夏,眨了眨眼,盛夏才看清眼前的人,看到那张慈祥面容的那一刻,热泪汹涌而出,强忍着扑进盛天雄怀里的冲动,柔柔的叫了声:“爸爸……”

声音很轻,盛夏的身体又很虚弱,外人看上去,只是做了一个不甚明显,分辨不出来的口型。

喘息片刻,盛夏回复了一点力气,才看清是耿彬抱着她,心底的那股委屈莫名被放大百倍。

之前耿彬在众人面前做的那些暧昧举动,让盛夏越发反感,更觉得自己受了欺负,眼眶一热,便嚷嚷着叫疼。

祁恺威下意识地想伸手接过从耿彬怀中挣脱的盛夏,停顿半晌,刚准备伸出去的手,猛然收回。

盛夏一时重心不稳,整个人全部扑进了盛天雄怀里,身上的尘土飞扬,盛夏的鼻涕、眼泪,全部擦到了盛天雄的衣裳上。

宋灿、陆薇就连柳下贵都被吓到了。

陆薇立刻上前:“首长,我们马上将盛夏送到校医院去治疗!”

众人面前,盛天雄也没有推开盛夏,反而是一脸心疼地轻轻拍了拍盛夏的背,用只有几个人听到的声音道:“盛夏,好样的!”

盛天雄看了祁恺威一眼,两人扶着盛夏,一步一步向前走,先行离开。

留下其他人站在原地,一向不喜欢八卦的宋灿都忍不住开口问:“首长有这么慈祥吗?”

陆薇眯了眯眼,骤然道:“难道你们忘了,首长也姓盛吗?”

柳下贵摸了摸下巴,恍然大悟道:“难道盛夏是首长的妹妹?”

宋灿白了柳下贵一眼,用一脸白痴地眼神扫了柳下贵一眼:“反正不是女儿就是妹妹!”

队伍中顿时炸开了锅,却没有任何人明说。

柳下贵拍了拍一脸失落的耿彬,“耿团长,你觉得盛夏是首长的妹妹还是女儿?”

耿彬停顿片刻,冷静道:“她是首长的独生女,小时候我们住在一个大院里。”

扫了眼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的绿色车尾,耿彬迅速尾随离开。

徒留一群完全被吓得不知所措的无辜者们。

宋灿和陆薇面面相觑,一脸如何是好的担忧。

早知道,他们才不要听信息技术指导员秦桑的话,说来一次预演训练,以后可以进行联谊训练的项目!

他们怎么就忘了,铺碎石的障碍跑完全是男学员的训练项目,就算联谊,跟他们有毛线的关系!

如果不是耿团长也同意了,早知道就听柳下贵的话,直接爬草地得了!

耿彬开着车,眼神一片冷冽,车窗开着,窗外的风呼啸而入,一只手持撑在车窗边上,细细摸着下巴,思忖片刻。

他很担心夏天身上的伤,可是刚才盛天雄只是叫祁恺威帮他扶着盛夏离开,却没有叫上他。

现在,看不到盛夏,他心底越发着急。

二十分钟不到,刚到校医院前,耿彬就看到已经先他一步停在医院门口的军车。

立刻下车,询问了值班护士,很快就找到了盛夏挂诊的科室。

刚上楼,转了个弯,抬头就对上祁恺威那深邃的冷眸。

下意识地想要闪躲,镇定心神,走到祁恺威和盛天雄身旁,向两人行礼。

盛天雄眉头微皱,冷冷瞥了祁恺威一眼声音淡淡道:“耿彬,你不像什么有心机的人,怎么这一次这么欠考虑?”

耿彬脸色惨白,明明知道盛天雄说的是什么,可是他一句也不能反驳。

沉默片刻,耿彬慢慢抬起头,扶了扶眼镜,一脸问心无愧:“首长,可能是哪里有误会。”

盛天雄也不再看他,径直坐在外科门诊外的塑料椅上,祁恺威恭敬地站在他身旁,眼底的余光却不时朝科室里飘去。

过了半晌,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面色慈善的中年女医生推开门,盛天雄第一个进去,祁恺威紧随其后,可是当耿彬冲上前时,走在前面的祁恺威忽然转过头来,伸手拦住他。

“祁部长,你这是做什么?”耿彬面色阴沉。

祁恺威扫过耿彬的脸,眸底的精光冷冽如霜,沉默半晌,才慢慢道:“我以为你已经得到了警告,看来,还是我的手段太轻了!”

耿彬不怒反笑,悠然抱起双臂:“你动不了我的!”

祁恺威不再作声,只是上前一步,随后,将门上锁,门外的耿彬碰了一鼻子的灰。

祁恺威带好门,犹如变脸一般,目光顿时变得温柔缠绵万分,落在半身躺坐在白色病床上的人儿身上。

盛夏额头上缠着白纱布,身上的衣服明显也换过了,只需一眼,就可以看出,她的手肘处明显胖了一圈,就连膝盖处也是。

祁恺威一阵心揪,忍不住转过头,倒抽一口冷气。

他真该再揍耿彬一顿才解恨!

盛夏轻闭着眼,手背上,多了一堆白色的刺眼的带粘性的布带,把插入血管里的细小针头固定,床头,是她换下的那一身已经破损不堪的制服。

握紧拳头,祁恺威克制着浑身的血液逆流的愤怒冲动,强迫自己双脚钉在光洁的地面上。

见祁恺威没有动静,盛天雄这才放心地上前一步,轻声问:“医生,她没有大碍吧?”

“病人身上的口子大多是皮外伤,手持处和膝盖处伤口较深,如果继续参加训练,可能有化脓的风险。”

“那她不能参加训练了?"说到底,盛天雄不是不心疼的。

看着盛夏身上的一道道刺眼的红痕,心疼不已。

“还训练,这病人身上的伤口恐怕又要发炎了,最好把学员的家人叫到医院来,也可以联系校医院的护工,请专人照顾,在温度适中的房间里,多休息几天才是。”

盛天雄点了点头,送医生出去。

祁恺威细细思量着医生的话,担忧的眼神却落在病床上躺姿不是那么优美的盛夏身上。

白色的病袍,将她衬托得越发清瘦,更让祁恺威心头隐颤。

盛天雄叹了口气:“如果现在受了伤,又要训练,就让她在队里留着吧!”

祁恺威眼底泛过一抹惊愕光芒,脱口而出:“首长,刚才医生也说,最好让她暂时不要参加训练。我可以照顾她。”

赞许地点了点头,盛天雄嘴角的笑意多了一丝苦涩。

为什么愿意留下来的人,偏偏是他呢?

耿彬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倔强地夏天去爬铺满碎石的障碍项目,可祁恺威看到夏天皱下眉头,都要跟着蹙眉半天。

耿彬可以为了自己的私欲,置夏天于不理睬的范围,可祁恺威始终都想将夏天圈在自己的保护圈内。

哪怕,是在他够不到的地方!

盛天雄不禁感慨,世事弄人,如果祁恺威不是岳父失散多年的儿子,他和夏天应该佳偶天成才对啊!

两个男人一阵沉默,此时倏然响起的敲门声,却是打破了一室的静寂。

祁恺威叹了口气,转身去开门,抬头一看,眼神中多了一丝疑惑。

盛天雄探出头,半晌后,和来人打了声招呼,“院长好!”

姑苏业成热情的回握着盛天雄的手,半晌之后,才单独进了病房,注意到床上的病人,压低声音:“今天来下面的分医院视察,听说首长在,过来打声招呼……躺在床上的的这位是?”

顺着姑苏业成的好奇目光,盛天雄浅笑道:“是我那不争气的女儿,训练时受伤了,现在过来接受冶疗。”

姑苏业成点了点头,语调微微上扬:“果然是虎父无犬女,能够在训练场上受伤,是最荣耀的事!身旁的这位一定是祁部长吧?早就听说祁部长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果然是一表人才!”

“院长过奖了。”祁恺威冷静应答,进退间,疏离而不失礼貌,淡然不失热情。

“那首长先忙,希望令爱身体早日康复,我先行一步,改天一起喝茶。”

“好,就这么说定了,时间你来定。”

姑苏业成离开前,视线淡淡的扫过一脸平静和祁恺威,还有那躺在病床上的虚弱人儿,笑意直达眼底。

室内恢复平静,盛天雄说:“让夏天回家休息吧!”

“嗯。”祁恺威难得地松了口气。

长长舒了口气,盛天雄刚才还是和善的脸变得有些阴沉,语气也变得有些沉重:“你姐最近一直住在公司里,你帮帮我劝劝她。夏天回家养病,你打个电话给她。”

祁恺威听了,没有回答。看样子,盛天雄想要借这个契机改善和夏忆的关系。

“好。”

“等夏天醒来后,你陪她一起回夏家。”

“回夏家?我吗?"

祁恺威用手指了指自己,有些担忧地多看了一眼病床上闭眼沉重的盛夏。

盛天雄知道,他这种做法,比耿彬也光明正大不了多少,可是他想不了这么多了。

盛夏回家养病,让小忆回家,让祁恺威回夏家,同时圆了他和岳父的心意。

一石二鸟之计。

既然祁恺威已经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他也应该面对偌大了夏家了。

给他看的那一纸亲子鉴定就已经明确告诉他,他和夏天不再有一点点可能了。

回到夏家,一是家里佣人多,二是家长在,就算两人有擦枪走火的情况,也不敢做得太过火。

光冲着祁恺威今天的表现,盛天雄就知道,祁恺威是聪明人,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比如,盛夏倒下的那一刻,他没有首先冲上来,又比如,进病房时,祁恺威刻意让他走在了前面。

另一方面,盛天雄曾向夏世民保证,一定尽快将祁恺威带回夏家,看来,这一次,老天爷都站在他这一边。

他也知道自己做得太残忍,可是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再残忍一点,又怎样呢?

“怎么,你不想去?”盛天雄反问。

久久的,没有等到祁恺威的回答。

盛天雄淡淡地加了一句:“我觉得夏天的伤要多养一段时日,等军训完了,再送她回军校吧!”

盛天雄的话,无异于在祁恺威满是火的心头浇了一把油,冷静半晌后,祁恺威苦笑:“您又何必用夏天来压我?您永远都不会明白,那种看得到,却只能隔在另一个世界里,什么都不能做的绝望。”

如果夏天去夏家养病,那么他想见夏天,只能去夏家。

否则,直到军训结束,他都见不到她了。

紧握双拳,祁恺威比任何人都明白,盛天雄这是在逼他!

喉结动了动,心底死死挣扎。

盛天雄却笑了:“正是因为只能隔在另一个世界,所以我对你们才放心。趁你冷面军王还有弱点,现在不利用,以后还有机会吗?”

病房内,死一般的沉寂。

祁恺威如笔挺青松般伫立着,仿佛他不是站平坦的地板,而是万丈深渊之巅!

他早就应该知道,能够在军政这缸深水里混出名堂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盛天雄,你够黑!

祁恺威从小就在孤儿院度过自己乏善可陈的童年,脑海里,没有任何关于自己新人的印记,他曾经被一家人领养过,可兵来,因为他打破了养父一枚名贵的唐三彩,被送回孤儿院。

他甚至边一句掩饰、辩解的话都没有为自己说。

临走前,养父对他说,恺威,你会感谢我今天收养了你。

直到现在,他都不曾明白那句话的含义,可现在,将他收养了多年的夏家人,忽然之间对他说,夏家就是他的家,夏家所有的人,就是他的亲人。

夏世民之前给他的那张大面额的银行卡,是想用钱来弥补他多年的惭愧吗?

如果早想让他认祖归宗,为什么偏偏要等到现在?

就算有那一纸亲子鉴定证明,也只能是养子吗?

现在求着他回夏家,之前那么多年,任由他一个人在外漂泊,被人欺凌的时候,所谓的家人又在哪里!

每次和别的男孩打架了,都给有妈妈帮自己的宝贝儿子擦眼泪!别人的爸爸会向挥舞着拳头威胁他,再敢打我家儿子,我就捏死你这个小杂种!

那些受辱的时候,他的家人在哪里?

夏家……

那个明明将他抛弃,现在想儿子了,又要扮演扮演大善人将他迎回‘家’的虚伪者!

夏世民分明不想承认她生母的任何事,这样的认知,让祁恺威前所未有的挫败!

他要的,只是一个肯认真对待他和生母的家啊!

就像盛天雄说的那样,所有人都是无辜的,夏世民这么做,也只是想让家庭和睦,家和万事兴。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他?

灰暗的童年,求学的孤独,本该属于他的家庭温暖……他连碰都没有碰过。

现在,他还要放弃男人的尊严,放弃夏天!

他怎么做得到!

盛天雄知道,这样的取舍,会让人犹豫,如果祁恺威拒绝,他也不会强留。

两个男人两相对峙,谁也不让谁,目光中的尖锐,几乎磨蹭出强烈的火花!

“祁……祁……疼……”

盛天雄和祁恺威同时扭过头,视线落在病床上依旧沉沉睡去的女人身上。

这一刻,盛天雄只觉得喉头有些哽咽。

这样毫无保留的依赖,让祁恺威心疼不已。

像是在睡梦中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盛夏猛然胡乱挥舞着双手,额头上满是汗珠,胡言乱语:“祁……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祁恺威大步上前,将她还插着针头的手臂慢慢摁下去,又害怕伤到她,不敢用太大力气,等到她平静下来,祁恺威才将她轻轻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乖,不走……我不走……”

此时,盛天雄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

祁恺威沉默半晌,淡淡道:“我回夏家。”

得到祁恺威的口头保证,盛天雄一喜,他时常听小忆提起这个弟弟,对他的性子也摸准了几分。

视线落在祁恺威轻拍盛夏背部的黝黑大手上,盛天雄无奈地叹了口气。

纵使情深,良人不兽,却只能像两条相条线,永远不会有第二次相遇的机会。

这辈子,这两个孩子都没有可能了。

“好,我等你。”

盛天雄转身离开。

打开门,盛天雄看到还等在门口的耿彬,眉头微沉,“还没走?”

“看不到夏天,不能走。”耿彬苦笑。

盛天雄也不多说,提起军帽重新戴好,淡淡扫了耿彬一眼,“不用了,你回去吧!祁恺威在照顾她。你有公事在身,不要任性,过几天,我找参谋长谈谈。”

耿彬低下头,薄唇微启,那三个字,始终说不出口。

知道自己做得不对,耿彬敬了个礼,扭头离开。

盛天雄目送着耿彬离开,走到窗边,看到耿彬已经开车离开了,他才慢慢掏出手机,拨通了夏世民的电话。

夏世民基本上已经退出了夏氏的台面,一周去巡视一次,其余时间都留在家里照顾花房里的花花草草,晒晒太阳,偶尔陪老朋友打打高尔夫,垂钓。

助理将电话恭敬地递给夏世民,“是姑爷打来的。”

夏世民拿起电话就骂了一句:“你们两个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小忆没有回来。”

盛天雄自知理亏,只得陪着笑:“爸,是我不好,惹小忆不高兴了。不过今天晚上,夏天要回来了。您猜,谁陪她一起回来?”

“小忆?”夏世民眉眼微眯。

“是祁恺威,祁恺威答应陪夏天回夏家!”

“真的?”夏世民顿时喜上眉梢,思忖片刻,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不对呀,夏天去军校还没几天,现在没到放假的时间啊!”

盛天雄轻咳出声,“夏天训练时受伤了,医生叮嘱要回家养伤。”

“什么,受伤了?怎么弄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夏世民顿时变得焦急,一听到自己的宝贝孙女受伤了,心疼得不得了。

“只是皮外伤,医生说好好静养,没有大碍。倒是祁恺威和夏天这两个孩子,夏天就住在自己的房间,再收拾一间房给祁恺威吧!不然,他又回军区大院住了。”

“嗯,有道理!”听说祁恺威要来,夏世民顿时激动万分,可想起上次小忆信誓旦旦向他保证,一定会带祁恺威回来吃饭,却被祁恺威放了鸽子,不禁心有余悸,“这次,他不会临时有事了吧?不然又像上次那样来不了。”

“爸,您放心。”

“好,我这就吩咐下去,让大家好好准备。你可别让人再一次失望啊!”

“这次真的不会了。祁恺威亲口答应的!”

“那就好!”

报告首长后,盛天雄手指轻滑,停留在小忆的号码上,夏忆将他的号码加入了黑名单,他只得用另外一张卡,给她发了条短信。

“小忆,夏天受伤了。今晚,我让小威送她回夏家。 你的老盛”

下楼,盛天雄回到车里,脑海中却全是这些时日来的影像,握着手机,也不知道夏忆会不会看到他的短信。

这种哑巴吃黄莲的日子,真是苦得心寒。

病房内,祁恺威看着已经接近尾声的输液袋,伸手,轻轻抚过盛夏的短发。

此时,盛夏慢慢醒过来,睁开眼的第一眼,对上的,就是他那双深邃的漆黑瞳眸。

干涸的唇瓣轻启,想要说的话百转千回,绕到喉头,最后,却只剩下一声深情的呼唤:“祁……”

祁恺威轻轻回握着她没有插针管的左手,眼神中满是怜惜,紧锁的眉头在对上她的清亮眸子的那一瞬间,顿时松开,脸上多了一抹温和 笑意,“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盛夏睡眼微醺,打量了病房一圈,伸舌舔了舔干涸的唇,声音嘶哑道:“我爸爸呢?他刚才不是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