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囚7(1/1)

俗话说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加上胖子对她本就有偏见,桃夭想让这个人对她有好感,从而爱屋及乌不再虐待女子,这其实很难。

只是记得这人应该还有一个女儿,想来倒是可以借这一份护犊之情转移到自己身上,但桃夭也知这人向来没有将自己当人看,不然怎么会逼着自己茹毛饮血,生吞那肮脏的老鼠去?就好比你会因为母鸡护着小鸡的行为,从而感动,以后都不再吃鸡肉吗?

所以当务之急倒是应该先改变这人对自己的看法,她也是个人,而不是一个没感觉,可耍弄,坏了就扔的布娃娃。

桃夭有了这样的想法却不会自己主动再出现在胖子面前,一来若想改变他的想法,自是该先改变自己这一身的装扮才是,梳展头发盘成髻子,干净整洁,露出盈盈小脸来,桃夭怕自己只会更快地被吃干抹净,在这里,侵*犯幼童什么的或者更加离经叛道的禽*兽事情,桃夭相信绝对都会发生。

二来则是既然不改变模样,顶着蓬头污面,每天脏兮兮的在人家面前晃悠,那么她的结局便只有两个,轻则被对方更加厌恶,重则直接人道毁灭,免得惹自己心烦。

反正像她这样的‘臭虫’死一个两个也无甚要紧的。

如此所以桃夭决定借着褚义的口来让胖子认识到自己存在。

在褚义来送饭时,就见着桃夭坐在地上眼巴巴的望着墙上那唯一的小铁窗。

今日天气有些阴冷,外面不见太阳反而满是乌云,黑压压一片像是快要压下来的模样,在褚义看来直觉沉闷不爽,实在无趣,可小娃偏看得仔细,眼神亮亮的,满是向往和惊叹,倒像是看着最美的风景一般。

褚义暗叹一声,轻唤小娃,不见动静,无奈只能用力敲了敲铁栏,这下果然见小娃转过了头。只是许是转的太猛,又因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脖子僵硬酸疼,小娃边龇牙咧嘴的揉着脖子走过来,边用手比在唇间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有些滑稽的可爱。

娘亲在休息,不能吵醒她。

褚义冲她招了招手,示意着今天的午饭时间已经到了。

一份素炒豆腐,两个硬实得像砖一样的馒头。

小娃小心的将饭菜分好,明明自己才是正长身体的时候,却偏心的将饭菜分给娘亲更多一些,再仔细的贴着体温藏好,生怕老鼠偷吃了去,只等女子醒来便能吃上热乎的。

小娃见自己看她,歪着头笑了笑,好似让他要保密一般,那么乖巧贴心。

褚义见她吃得香甜,满足的模样似眼睛里都溢满了喜悦,不为周身所扰,亦无身陷泥潭之中的挣扎不休,那么纯洁无忧,相比较起自己,真真是肮脏不堪。

这样的自我厌恶越来越深,褚义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若是没有了她,没有了这份纯洁,是不是就不会显出他的肮脏?自己也就不用再自寻烦恼?

只是刚一这样想,袖角一重,褚义回神,见小娃乖巧的将吃完的瓷碗递给他,小手握着他的食指轻轻晃了晃,绽放一个感激的笑颜。

褚义一愣,有些别扭撇过脸不去看她,倒是没有拂开她的手。所以他没有看见小娃松了口气的模样。

她装乖巧懂事的小孩可是为了活下去,不是为了挑起这人内心的黑暗,早早地结束自己性命的。黑暗中的阳光终不能太过明亮,否则只会刺眼让人恨不能堵住了永不再见也罢,所以适当的柔弱依赖不是摇尾乞怜的自降身份,而是获取更多怜惜的最好方法。

至于褚义,恰被这种类似‘即使莲花不染不妖,也是因着淤泥的滋养才能中通外直不蔓不枝’的理由好好地安抚了心中那份连他都不自知的黑暗。

褚义起身往回走,不期然的转身,正对上小娃紧贴着铁栏向他张望的小脸,见他回头,开心的向他挥了挥手,笑弯了一轮新月。褚义突然有些心疼,这个孩子,在他不知道的曾经,是不是也会这样巴巴的望着他离去的,自由的背影,像方才望着天边单调的乌云一般,一直,含着羡慕之色,孤寂无人伴?

恩......明天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