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小居13(1/1)

白展仔细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而这门也是闭了许久依然没有给他打开。

不对,他来这里可不是对着一扇冷冰冰的木门想一些有的没的的事情的!

抬手轻叩门扉,白展想着即使小水不知为何在生他的气,但也总不会狠心不管他,就这样放任他在门外吹冷风。

在还没来得及第三次敲门,门终于打开了。白展心下欢喜,却见她脸色不愉,微嘟着小嘴,不满道:“少爷不是说今后有许多事情要做吗?怎的现在竟这般闲,来我家门前敲门玩?我娘亲还在休息,所以还是请少爷到其他地方消遣去吧。”

原来还是因为心疼自己的娘亲所以才来给他开门?这小东西走了许多天没想着回去看他不说,现在自己来了,还想着要把自己拒之门外?真真是个狠心的小白眼狼!

可他又偏偏喜欢她,舍不得对她生气。

“这是怎的,恼着一张小脸莫非是冲我来的不成?若没记错我可是有着十多日都没见着你了吧?也应该没有机会惹着你才是啊?”

“哼,我天生就是这么一张脸,若少爷看不惯那可真是爹娘给的,没办法。若实在不喜欢的话,少爷大可去其他地方,反正您身边女子那么多,加我一个不多,缺我一个也不少,何苦整天对着我这张让您不舒服的脸来委屈自个儿呢?”

桃夭撇撇嘴,说完就作势要关上门,被白展眼疾手快的拦下了。

自他救下这对娘两,又收了小水留在身边做事,她对他说话的方式一直是恭恭敬敬,即使近年来似多了几分亲近,但那种态度依然是一种......就像她说的像对待神明供起来一般,所以他从未见过这样说话夹枪带棒的小水。

就像脾气不好的猫咪,恼怒的伸着指甲,谁来逗弄都给一爪子般,虽有些疼,可也新奇的很,反而更想让人用长长的缎带勾引她,让她露出更多的憨态来。

“少爷这是做什么?”

男人近似耍赖的行为——用脚抵在门缝间。桃夭抬眼看他,圆溜溜的猫儿眼带着一点不耐,瞪过来时又好似带着一些撒娇的意味,在白展眼里就变成了‘求抚摸,求顺毛,不做的话,挠你哟!’的意思,心都软成了一团。

“我来自是要接你回去的。你走这几日我过得可甚是凄凉,写字无人添墨,读书无人掌灯,渴了无人奉茶,饿了也没人上点心,少爷我真心觉得自己的生活里若是没有了小水照顾着,真的是一团糟糕。”

闻言,少女的嘴角不自觉的抿起一个弧度,脸部表情也不再似方才那样板着,柔和许多,偏还要死鸭子嘴硬,努力嘟起嘴巴,“什么啊,原来不过都是些生活里的小事情而已,亏少爷还说得那么严重。若就只是这种事情的话,什么人都可以去做的,表小姐不是刚来庄子上吗,若她来做这些事情的话,说不定还能与少爷谱成一段才人佳话呢!明明都已经做过那么亲密的举动了。”

白展一愣,想着难不成之前他扶住摔倒的表妹一幕被她看到了?那么现在并不是无缘无故的和他闹别扭,而是在......吃醋?

这样的念头刚冒出头就开始不停而疯狂的在心底成长蔓延,白展几乎快要按耐不住心底的喜悦。

“她......不行哦!”

“也是,人家可是大小姐又是客人,端茶递水这种事情还是由着我们这些身份底下的人去做的好。”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少女咬了咬嘴唇,别扭的低下头。

“才不是因为身份的原因。”

看着她那副模样,白展一下子就心疼了,叹息一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毫无阻碍的对视着那双眼睛,“若真追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人不对。那些事情对于我来说很重要,一辈子都离不了,所以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除了小水,除了你之外,其他人我都不要!”

琥珀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杂质的沉淀,透明而纯洁,这就是桃夭看到的。明明就是个奸诈唯利是图的商人,却有如此漂亮的眼眸,真是又矛盾又不公平......她曾不止一次这么想。忽而那颜色似越来越深,然后两人的身体越靠越近,越靠越靠越近......

“小水,小水你在哪啊?”

妇人从屋中探出身子轻唤,见着女儿抵在门间向前探着身子,心里疑惑,“小水,门外是有什么人吗?可是白少爷派来的?”

自她们娘两住在这里一直都鲜有人登门,也就是白展偶尔会派人送来衣物或药品什么的,所以她才会这么问。

“啊,娘亲,没有,没什么人。只是一只流浪狗在偷吃咱家门前的菜畦,我马上就赶走它,娘亲不用担心。”

一旁的白展闻言挑挑眉,不顾桃夭推拒着,冲他使眼色让他离开,只是稍一使力,趁她不注意时便从门缝里滑了进去。

妇人见着白展一愣,连忙下了台阶向前迎着,“原来是白少爷,快快快,快到屋里坐。没来的及早早在门前相迎您真是失礼了!”

“都是白某今日突然登门拜访,还请您莫怨我不请自来才是。”

见妇人上前便要向自己作揖见礼,白展连忙拦下。妇人前几年因惦记着欠下白展诸多恩情恐难还清,又心疼孩子小小年纪遇到诸多打击。想好好照顾幼女,也想承担起自己作为娘亲的责任,极度迫切之下,竟是不顾自己大病初愈还未调理好的身子便接下许多工作,虽然最后被桃夭及时发现,但过度的劳作到底还是让妇人落下了病根,尤其是腰部,时常酸疼难耐,轻易动弹不得。

这可是小水最看重的人,若因着自己的原因让她难受,那自己就等着被怨恨一辈子吧!

对于自己在心上人眼里所占的地位白展已经清楚的明白,定然是娘亲,屋子,菜畦,小狗,他,这样的排列方式,因为已经几乎是当做常识一般对待的存在,所以也就不会吃醋和难过了。

在她们遇到绝境之时,是白展毫不所图的帮助了她们,妇人一直都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每日都耳提面命着女儿定要为白少爷好好做事,报答人家才是。现在恩人来到自家中做客,没来得及早早在门前迎接已是失礼,若再不能好好的招待......

所以,妇人几乎是诚惶诚恐的将白展迎进了门,着忙的为其张罗着团垫靠枕,茶叶点心,都是挑自己平时舍不得用的,最好的东西拿出来招待着白展。

桃夭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心疼的拦下自己的娘亲,“娘,您这样一股脑的把东西全端了出去,也不知人家喜不喜欢,若是一不小心犯了人家的忌讳岂不是好心做坏事?再者白少爷现在一个人在屋里得多尴尬啊?所以这里就由我来处理,您还是出去陪白少爷说说话也好。”

女儿在白少爷身边做事许久,定然是比她更了解的,妇人想想也是,笑着点点头,净了手便退出了耳房。

剩下桃夭看看妇人整理出来的东西,想着那人穿用向来不求华贵,只为精细舒服,又龟毛又挑剔,难伺候的很。这垫子布料柔软,高度大小也正适合,倒可以留下,只是这茶盏和茶叶,一个颜色太深,会衬得茶水有一种蒙蒙的灰色,不干净;一个味道太重,依那人的味觉定然会觉得腻口,倒不如换做另外两种,虽不如这两种贵重,倒也能乘了那人的心意。

只是这煮茶用的水有些麻烦,白展喝的向来都是用山上的清泉水,若现在去取,怕是她还没来得及下山天就已经黑了。

桃夭想起自己早上收集了些露珠水放置在一个小坛子里,此时倒正好派的上用场。

接着又从柜中拿出一些点心,便准备着等水烧开,和茶一起端过去。

算来自从她接受了小水的愿望,承了那个孩子的记忆来到这个世界生活已经有三年的时间了,她按照约定救下了娘亲,也离开了那个男人的身边,现在的生活也是自给自足,无人打扰,算是过得很好。

可是一个人的一生可不仅仅只有三年的时间。

桃夭会在这个世界里一直活到她死去的那一刻为止,在这段时间里她想给那个妇人,她的娘亲更多更多。

一个女人,一个母亲,无非就是想要儿女福全无忧便是最大的幸福,所以她的娘亲可以一直伴着她,看着她长大,看着她成家,直到老得不能动弹却能坐在摇椅上望着夕阳,含饴弄孙,颐养天年,直到寿终正寝为止。

她现在刚刚及笄,恰是该许人家的年龄,所以她的娘亲的福气才正是开始的时候。

茶水泡好了端出去,就见屋里两个人相谈甚欢。其实妇人一个一生都在乡村里的妇道人家几乎与白展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白展心知,又不能让气氛僵持下来,让她感觉到尴尬局促,幸而他自己经商走南闯北的倒是知道许多趣事民俗,一一说与妇人听,形象生动而妙趣连连,一时也算是宾主尽欢。

正说的口干舌燥之际,一杯清茶被放在他的手边,白展举杯品茗,正是熟悉的味道,入口稍苦,不过一会便化作清香缠绕在舌尖,回味无穷。

抬起头,与某人偷望过来的视线碰到,白展浅笑,温柔了眉眼,某人却突然低下了头,掩饰性的做着手里的绣工,只有嘴角抿出一个甜蜜的弧度。

白展就被那一眼撩拨得心里突突直跳,像个愣头小子般又猛灌了自己几口茶水才算稳住心神,眼看着外面天色不早,就站起来整理自己的衣服,转身对着妇人道:“今日突然到访受到您的热情款待真是感激不尽,又见您身体并无大恙,我心甚慰,如此,便可归去,不必远送就是。”

妇人听了也跟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太阳都已经到了半山腰,这白少爷的庄子又是在山上,这要是在半路上天就暗了去,荒郊野岭的又不幸碰上猛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可如何是好?

越想越心忧,妇人开口挽留道:“原是我想的不够周到,竟没注意时间已是这般晚了,若您不着急的话,不妨一起用过晚饭,再住上一晚,明日再走如何?”

白展想起小水还在和自己吃醋一事,今日看情况也不能将人带回去,没有佳人的冰冷庄子和能见着佳人的温暖小院,怎么想也知道该选哪个。

于是白展留了下来,睡在另一间整理出来的耳房。

夜里,桃夭抱着新被子到耳房去给白展铺床。这几日白天依然有些热,到了夜里温度骤减,若是夜里盖不好,一不小心便会着凉感染风寒。

桃夭铺的仔细,认真捋平每一处褶皱,最后将一个汤婆放到被窝里就好。

将滑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回过头却见着白展倚在门框边,抱着手臂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怎,怎么了?难道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桃夭疑惑的摸了摸脸,只触到发烫的温度,又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瞧,嘴角的弧度都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意味,直觉自己现下必是个狼狈的模样,他这是在取笑她?

恼羞成怒的她气冲冲的奔向门口,又觉不解气,回过头瞪了那人一眼,只这一下停顿,腰间便攀附上一双大手,耳际热气喷洒,低沉的嗓音骚动着心伤那早已不坚定的心弦。

“啊,捉到你了。”

“少爷,这是做什么?”强装镇定地声音,只是那微微的颤抖泄露了心中的真实感受。

“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或许不该只是害怕的在原地等待,有时候动动手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也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我不知道少爷在说什么。”

“是~吗?”

白展不语,少女此时的身高真好到他的脖子处,所以白展便用自己的下巴抵在桃夭的头顶上,双手则向后环住她的肩膀,这样一个姿势,是一种禁锢的霸道,也是他势在必得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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