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有朋自远方来(1/1)

“好,东西我给。”

面若死灰,知晓没有谈条件的可能。周红玉一个人孤掌难鸣,心有不甘也只能乖乖的低头。

不过,今天这仇她是记下了。

不舍的掏出银袋,慢吞吞的将发间的簪子一根根取下放到桌面。迅速的缩回手,僵笑着道。

“二小姐,东西都在这了,可以放我离开了吧。”

“陈妈,送人。等等,周妈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一句。这种事一次过就好,再有下次我可保不准还有这么好的脾气。”

为了威吓住陈妈,安可研额外的再露一手。

单手捏紧了手中的茶杯,在周红玉惊骇的目光下。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被安可研的蛮力下,硬是捏成了一堆白色的粉抹。

那轻松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杯子是面粉糊的。

别说是不经吓的周红玉,就连安平还有孙管家等。都被安可研露的这手惊呆了,这可是上等的青瓷杯。别说是毫无内力的一介女流,就是内力稍不济的江湖高手。都很难做到将好好的杯子,单凭手劲硬捏成粉末。

目光复杂的注视着主子,都忍不住暗自猜测。

难道是他们打眼了,没有发现主子其实是真正的武林高手。只是实力太强,他们发现不了。

“二小姐,你?”

倒抽一口凉气,傻眼的望着地上的一滩粉末,周红玉吓的打了个寒颤。像是大白天见鬼似的,难以置信的看着安可研。嘴巴更是张的老大,都快可以塞下几个鸡蛋。

天啊,是她眼花,还是在梦游。

二小姐她,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连杯子都能捏成这样,难不成二小姐不仅扮猪吃老虎,暗地里还是武林高手。

收到二小姐扫来的利眼,周红玉脊背冒了身冷汗。闪电的低下头,生怕被二小姐拎去当面团捏,飞快的再次保证。

“二、二小姐放心,我保证再也不敢来骚扰二小姐。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不会对任何人说二小姐会武功的事。”

“很好,希望你说到做到,别老寿星上吊自讨没趣。”

打了个手势,安可研又坐回了位置上,笑看着周红玉故作镇定匆忙率先离开。

至于周妈那点‘美丽’的误会,安可研没准备去解释什么。

“主子好厉害,连杯子都能捏碎,还让她主动的留下这些东西。不过,主子她手上还戴着一对银镯,主子怎么没有让她取下来?”

见主子强势的赶走了不怀好意的‘婆婆’,小梅激动的两眼冒星。崇拜的望着安可研,又想到了什么。那么显眼的一对银镯,她都注意到了,主子不可能没有发现。

“做人可不能太贪心,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人不能逼的太死,让她一下子狗急跳墙。这次的教训,足够回去好些天都要失眠了。”

打了开银袋,除了些碎银,还有一张二十两的银票。抿唇轻笑,虽然周妈这种小角色并不算什么。但有时也不能轻视了,得留个心眼才行。

将小白放到地上,若有所思的轻抚凸起明显的肚子。周妈的话,点醒了安可研她忽略的事。

这古代女人可没有什么地位,更没有什么亲子鉴定。至于那什么滴血认亲,遇上o型血,根本毫无用处。

要是遇上男人来抢人,安可研可以预见,她会陷入被动的局面。特别要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找来,她更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拧了拧眉,思索着该用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个被动的麻烦。

“主子可是有什么疑虑,需要属下帮忙分忧吗?”

主子遇上烦恼了。

收起晦暗不明的目光,孙管家心细如尘,主动开口询问。

不管主子的一身古怪的武功是打哪学来的,只要不会伤及到公子。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者,身为灵狐的主子。

本身懂武,安全上也能多几分保障。庄里虽说是安排了不少人保护,但要是引来江湖中人的觊觎。百密总有一疏,出个什么意外也不是不可能。

“孙管家,你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这些有心人抢夺我的孩子。其中包括,孩子的亲爹。”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安可研干脆将心里的疑问道出。问问大家的意见,孙管家能被司徒尘白推荐来这。

想必应该对凤乾国的许多事都非常了解,找孙管家问问或许有办法解决也不一定。

“这?主子按着凤乾国的律法,除非是男方家族全亡。否则,像主子这样作为生母,是没有权利阻止男方讨要回孩子。对了有一个办法可行,主子可以另嫁,男方愿意让孩子上族谱承认是自己的孩子。”

眼底闪过一道精芒,孙管家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送来。可以让他不着痕迹的,说动主子改变心意,考虑考虑嫁给公子。

有司徒家的庇护,一般的牛鬼蛇神,都会自觉的退避三舍。就算是安尚书,也得先掂量掂量。

司徒家可不是一般的皇商,跟皇族有密切的关系。当今的太后老佛爷,还是司徒家嫁出去的女儿。就是皇上,也还得给司徒家三分薄面。

想到司徒家显赫的家世,孙管家引以为豪。

“什么,嫁人?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办法。”

脸黑了黑,安可研没有想到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不被人抢了去。居然只有再嫁一路条,不是她自卑。以她现在的条件,再嫁找到好的婆家,一个字难。

挑好的只有做妾的份,差一点的穷人家。要是遇上一堆的极品亲戚,绝不是安可研想要的。

灵机一动,要是真没得选择,招个听话的上门女婿倒是不错的选择。

思及此,安可研也不扭捏直接再问。

“孙管家,除了嫁人这一条,招婿可行的通?”

“招婿?”

孙管家一惊,错愕的凝视了一眼主子,压根没有想到安可研会打这个主意。

不嫁人,改招婿好是好,也勉强可行。只是,要是知道公子是他提起的,不知会不会派人将他毁尸灭迹了。

没等孙管家否决,小梅嘴快的抢先给答了。

“主子,招婿可以。只样一来,主子就算是自立门户,谁来也勉强不了主子。就是主子的娘家,也不能再给主子另找婆家。”

小梅的话一言惊醒梦中人。

不说这个,安可研根本不知道被休离了女子。若是回了娘家,娘家人仍旧有权,将她再卖一次。

古代就是这么变态,女人就相当于财产的另一种。别说是安排对象让她无条件再嫁,就是将她卖身为奴,甚至是花楼都是合法的。

“孙管家,小梅说的对吗?要是招婿能解决这一连串的麻烦,明天孙管家帮我打媒婆问问,有没有愿意招婿身世干净的男人。最好能是父母双亡,以后少些纠葛。”

说风就是雨,安可研快刀斩乱麻的立刻开口让孙管家找媒婆问媒。

肚子里的宝贝蛋虽没有出生,但这些日子的相处。安可研早就爱上了当妈妈的角色,自己辛苦怀胎的宝贝,怎么舍得让人给半途硬生生的劫了去。

要是实在没有适合的,就是出银子找个名义上的假老公,暂时先顶着也行。

反正,做这些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孩子。

“主子,你确定?招婿可不是玩笑,公子那、主子你真的没有……”

连父母双亡的要求的摆出来了,孙管家听的一个头两个大。

让他给主子打媒婆招婿,这都是什么事。

“孙管家,我跟你家公子永远也没有可能。好不容易才逃出牢笼,我没有打算再进另一个勾心斗角的后宅。最重要的一点,我想要的男人,必需忠于我一个。而你家公子,貌似也永远做不到。”

“一世一双人,孙管家可以不理解,但这就是我想要的。”

孙管家忠心为主,安可研能够理解。并不怪罪孙管家提及司徒尘,但是这感情的事,安可研并不希望任何人将它混淆了。

把她跟司徒尘硬凑到一起,尴尬不说,还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沉着脸,安可研认真的表态,说明自己的立场。

不管大家怎么看,怎么想她,反正她就是固执的要坚守这点。没有感情,也要找个干净的男人。眼下她长的也不差,迷住一个适合的愣头青应该不难才对。

嘴角微扬,安可研对自个现在的美貌,还是充满了信心。

一世一双人?

主子胆大的话,还有坚定的眼神。让孙管家还真找不到借口劝说,因为孙管家可以肯定。公子必定是给不了,传宗接代,为司徒家开枝散叶是每个家主的使命。

就算公子权力再大,也无法扭转这个一代代传下来的规矩。

主人可是帝后命格,想要一世一双人。那岂不是让皇帝只娶主人一个妻子,三千后宫只宠主人一个,这难度好像有点大。

动了动毛绒绒的耳朵,小白没敢将这些说出来。主人既然是命定之人,也许上天还另有安排也不一定。毕竟,它的主人可不是一般的普通女人。

“怎么了,都沉默不说话,不会是真的被我的话吓着了吧。孙管家要是觉得为难,我让安平去帮我做便是。我这人天生妒忌心重,对男人左拥右抱不感冒,招婿是最好的选择。”

瞅了眼神色有些复杂的孙管家,安可研笑着自我调侃了句。

只要别将她跟司徒尘扯一块,皮厚自损形象都不是事。

“主子的意思,属下明白了。会尽快给主子安排,尽量挑选出让主子满意的对象。”

公子既然将他安排来此,那么眼前的主子的命令,他亦必需听从。只是这么重大的事,私下得先与公子汇报一句。

公子收到消息,要怎么做就不是他这个做属下的所能控制的。

垂下眼帘,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公子所想怕是难成,只希望公子爷能看开就好。

“嗯,那剩下的事就麻烦孙管家去安排,要是有了人选我必须要先过眼。”

孙管家的尽职的态度,让安可研很是满意。点点头,把这终身大事就这么给定了。

周红玉回到家,什么也不敢说。生了一场大病,连续卧床了好些天。直到范云超伸手要银子与友人上馆子吃喝,周红玉拿不出。

那天的事,周红玉才敢偷偷的跟儿子透口风,告知身上的银子全被安可研抢去的事。

没了银子,范云超别说是跟同窗好友出去潇洒。就是家里吃饭,都快成了问题。顿时将安可研给记恨上,又想那天所见。

哪个男人不爱俏,能人才两得,范云超而言更是再好不过。派了跟班的小斯招财悄悄的打听,这一打听不打紧。

知道被他休弃的妻子,竟然大张旗鼓的。找媒婆四处介绍对象想招婿,这让范云超不由的心生一计。

只要天天给他银子花,还能供得起银子让他以后上京赶考。戴个绿帽,做上门女婿又何妨,大丈夫能屈能伸。

“超儿,二小姐现在可不好惹,你千万别做傻事。”

周红玉无意知道了儿子的心思,吓的脸都白了,急忙开口想阻止。

“娘,这事我已经决定了,你就等着以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便可。不过一个女人,只要哄哄给些甜言蜜语,还怕她不乖乖的听话。”

不耐烦的打断,范云超是铁了心要入赘。哪会听的进去周红玉的劝说,一意孤行。

孙管家的动作不是盖的,也还是那句老话。

有钱能使鬼推磨,虽说这入赘对男方而言,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但知道女方的家底,很快有人动心。不惜丢祖宗的老脸,跟着媒婆到安宅给女方相看。

反正是不会亏本,上门给女方相看还有五两银子可拿。看看这个招婿的女方,到底长的如何,可以做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举动。

当看了女方是如何貌美如花,即使还挺着大肚子。还是让这些意图不轨的男人迷了眼,没等安可研这边开口,便迫不急待的点头答应入赘。

可惜的是,安可研一个也没有瞧上。

这些媒婆找来的男人,不是歪瓜劣枣,就是心思不纯。以安可研现在的眼光,能瞧的上才有鬼。

相亲安可研可谓是熟门熟路,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视觉疲劳,要不了为了肚子里的宝贝,安可研真想连同花言巧语满嘴谎话的媒婆一并轰出家门。

实在是太烦躁了,大海捞针就找不到一个稍微像样的。

“主子,上杨村的吴媒婆来了。带了个书生过来,看着不错,主子要不要再看看。”

前脚才刚走了一个媒婆,看到精神有些萎靡的主子。孙管家目光闪了闪,还是尽职的上前询问。

“哦,书生?让她带人进来吧。”

眼底掠过一抹意外,这书生一般不是都清高的紧。怎么有人舍得放下身段给人做上门女婿?

这些天相看的都是些穷人家找不到老婆的粗汉,要不就是些地痞流氓。甚至还有死了老婆的老汉,总之五花八门,只有你想不到。

保管雷死人不偿命。

“是主子。”

恭敬的抱拳行了个礼,孙管家匆匆的退下。

“主子,书生应该不会太差吧。”

陪着主子天天相看,原本兴致勃勃的小梅,都有些气馁了。

心里暗道,这上门女婿果真是不好找。

“不清楚,等着看吧。”

摇了摇头,安可研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见过安姑娘,今早喜鹊喳喳叫,这不喜事上门。今天给安姑娘介绍的,可是我们上杨村的大才子范云超。长相跟才华都是在我们上杨村一等一的好,家中又无妻妾,安姑娘尽管看看合不合意。”

笑呵呵的冲范云超使了个眼色,吴媒婆对这次介绍的对象把握很大。

要是真能成,这一百两银子媒金可就归她了。想到这,吴媒婆笑的嘴都快翘到耳根子后。

净挑着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一口气说了一堆。并没有发现,安可研跟范云超异样的表情。

“范公子,快去给安姑娘打声招呼。别害羞,处的好以后就是小两口。安姑娘的美貌,加范公子的才华,绝对是才子佳人十里八村没得挑。指不定哪天,安姑娘就成了人人羡慕的状元夫人。”

“是你,范云超你来这做什么?别告诉我,你也想来给我入赘。”

坐直了腰,安可研没有想到吴媒婆口中才华横溢的书生,会是范云超这个表里不一的小人。

很好的收敛了先前鄙视的目光,装的斯斯文文,任由她打量。

儒雅的书生打扮,也许能迷住那些天真不懂事的千金小姐。但想凭这副外表糊弄她,只会让安可研觉得搞笑。

难道前几天的教训,周红玉没有告诉范云超?

“是我,可研好久不见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天是我错了。本不是你的错,我却一意孤意,迁怒在你身上。你我都是受害人,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深情的注视着安可研,眼中难掩惊艳。为了目地,故意露出苦涩晦暗的笑容,沉声主动道歉。

不知情的人,看到范云超的这副做派,真以为他对安可研情深种种。

“范公子,你跟安姑娘是认识的?”

看着两位主角的神色,吴媒婆就是再迟钝,也察觉出了什么。皱了皱眉,听着这话,两人好像还有什么误会。

范公子怎么没有事先跟她一提句,该不会这种又白跑一趟。

“嗯,她曾是我的新婚妻子。可研,我不能没有你。答应我,原谅我,为了你我愿意违背父母的意思。哪怕让我入赘也在所不惜,以后家里都听你的,肚子里的孩子我亦视为已出。”

没有否认,范云超爽快的点头道出彼此原本的关系。眼中的深情不改,灼灼的凝视着安可研。还真是情圣上身演上瘾了,肉麻的话滔滔不绝,令人听的咋舌。

什么这个书生,就是主子原来的相公?

孙管家还有一旁候着的陈妈皆是一惊。

低眉垂眸,眼底掠过一道厌恶。

又一个虚伪的男人,他该不会以为那天在客栈,她什么也没有发现。这一转眼才几天,满眼的爱意,不觉得可笑。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一手算盘打的到是不错。

若是范云超能视她肚子里的孩子为已出,她的名字倒过来写。

“主子,他不是那天在?”

小梅显然也认出了范云超的身份,紧张的望着自家主子,生怕主子被这个满嘴花言巧语的男人给骗了。

那天她可是亲眼看到,这个男人瞪着主子的眼神有多可怕。活像是想将主子给生吞活剥了,要是真的入赘,会对主子好才怪。

又想到前些天找上门的坏女人,小梅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主子往火坑里跳。瞪了眼装模作样的书生,小梅试着想提醒一句。

却被主子的眼神打断,满肚子的话,只好暂时咽了回去。

是了,主子可以她聪明,肯定不会被这个不知羞的男人给骗了。

“啊,什么安姑娘是范公子的媳妇?哎啊,这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上天注定了安姑娘你们有缘。不管有什么误会,解开了重新再走到一块,也是一段难得的奇缘。”

吴媒婆听的云里雾里,盯着安可研的肚子。眼珠子一动,又似明白了些什么。

摇了摇头,管它是什么原因,只要范公子肯低头认错。想必就是有再大的误会,也该原谅了才是。更别说,范公子这次来低声下气的答应入赘。

挑着好话,吴媒婆想要的,只要成全了这桩好事便可。

“无所谓原谅不原谅,我并不认为那是误会。只是真让我有些意外,原来范云超你也有这么虚善的一面。识得几个大字,就跑来卖弄,说来说去也不过是钱财在作祟。”

没有理会吴媒婆乱七八糟的话,嘲讽的睨眼范云超。瞅见范云超眼中那虚假的深情,看的安可研想反白眼。

真倒胃口,演的这么假,亏得他敢跑来表演。

看着范云超因她的话,瞬间僵住的脸。安可研挑眉露眉一笑,果然,不愧是范家的男人。眼睛只盯着一个利字,为了银子可以不顾文人的脸面,连卖身给人当上门女婿都做的出来。

“不是的,可研你误会了。我是真的喜欢你,你相信我。时间会证明我的真心,只要可研给我证明的机会。你不知道,因为找不到你,我几乎整天茶饭不思。夜不能寝,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眼底闪过一抹阴霾,范云超没有想到安可研会当众落了他的脸子。更没有想到,曾经看他都会害羞的妻子。

摇身一变,不仅变得貌美绝艳,让人移不开眼。一个笑容,看的范云超眼珠子都直了。

就连脾气都变了,字字珠讥。锐利的眼睛,让范云超倍感压力。心里暗恼,为了目地又不得不咬牙讨好,气的范云超有些内伤。

该死的女人,让他丢脸。等他进了门,看他怎么玩残她,将她的一切统统骗到手。

将心底的不悦压下,范云超上前几步,一脸心疼的注视着安可研。

茶饭不思?

嘴角抽了抽,看着比在尚书府时白胖不少的范云超。安可研对范云超的厚皮脸,真的是甘拜下风,服了。

睁眼说瞎话,好歹也化化妆让人看着稍稍信服。

别说是安可研,就是吴媒婆,听了范云超骗死人不偿命的虚话给雷住了。从来不知道,这位斯文的书生公子,说谎比她这个做媒婆的还在行。

看着大家的表情,吴媒婆暗道不好,范公子这翻话怕是要坏事了。

“有病,得病。主人,这种男人,主人以前怎么瞧的上眼。”

小白很有灵性的翻了个白眼,学着安可研以前的语气,轻蔑的瞪了做秀的范云超一眼。

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垃圾,三生有幸祖上烧了高香曾娶过主人。不懂珍惜,还敢瞧不起主人,小白看了就不爽。真想撕了那张讨厌的脸,装的这么假。

小白的话逗的安可研差点笑出声,这小家伙学的挺快的,连现代网络用语都会说了。

冲小白瞥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目光,对付这种奇葩安可研可谓是个中高手。都是从各种相亲中练出来的,淡定对待便可。

跟这种人置气,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难怪周妈说你文笔见涨了,明年还要去考童生。听你这么一席话,不算以后考不上童生,到酒楼里当个说书的应该是不成问题。编谎信手拈来,连草稿都不用打,脸不红气也不喘天生适合吃这行饭。”

似笑非笑的讥讽了句,还真想看看,范云超这个文弱书生怎么继续圆下去。

若是这样范云超都能忍住,倒也值得让她刮目相看。

这男人不要脸,绝对可以说是天下无敌。

“可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都这样低声下气跟你说话了。你还不肯原谅我吗?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相公,作为妻子你还有什么可不满的。为了你,我连我娘的事都可以不跟你计较,世上有几人能似我这般。”

“你别忘记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拉下脸,范云超失去了耐性,话中登时多了一股警告的意味。

给脸不要脸,一个身子不干净,被人玩残的贱人。也敢给他甩脸子,真以为他奈何不了她。要是他将她的那些肮脏事宣扬出去,看她还有什么脸面出去见人。

别以为躲到这偏远的地方,就能高枕无忧。

这意味不明的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变了脸。安平看着范云超的目光,更是杀机顿现。

“你是什么东西,不许羞辱主子。”

忠心护主的小梅,亦是气不过的怒吼。

“这位公子,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

作为管家,孙管家也是黑了脸。微眯着眼,危险的盯着范云超。

“范公子这气话可不能乱说,快给安姑娘道个歉。大家有话好好商量,没有过不去的坎。”

察觉气氛不对劲,吴媒婆也是被范云超突如其来的话吓的直冒汗。不断的使眼色,提醒着范云超别坏事乱说话。

可惜,吴媒婆的表情都白费了。气上头的范云超,哪还听的进去。自以为是抓住了安可研的把柄,范云超得意的又补充了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可研你敢拍着胸脯否认,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父不详的野种。这都有六个月大了吧,挺着这么大的肚子招婿,也不嫌丢人。除了我,你还能找谁认领这顶绿帽子。”

面对大家的喝斥跟警告,范云超这时也算硬气。愣是没有一丝低头的意思,反而越挫越勇,该说的不该说的全给抖了出来。

他还真就不信了,这些事说开了,她还有脸再找别的男人继续相看。

焉定了这点,范云超脸上露出了小得意。似乎,在等着安可研主动与他示弱。

“范云超,有种你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谁是野种?”

收起了笑容,面若寒霜,刀子似的目光剜向范云超。从椅子上起身,由小梅搀扶着,一步一步的走到范云超跟前不怒自威的冷喝。

愚蠢的男人,不自量力触碰她的底限。

“哼,我有什么不敢说的,你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是野……”

后退一步,不知为何看着板起了脸,毫无笑意的女人。让他突然有种心悸的恐惧,双手紧握成拳。不断的自我提醒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贱人,他用不着怕她。

硬着脖子,还真就敢做了。

只是这话还没有完,等待他的可不是什么好事。

只闻‘砰’的一声巨响,范云超毫无防备的,被安可研一脚无情的踹飞了数米之外。

狠狠的砸到门板上,倒霉的门,被范云超给连累轰隆一声碎裂倒下。

“嘴贱。”

不屑的瞥了眼瘫在地上,连吐了好几口鲜血。有些奄奄一息的范云超,安可研寒着脸冷哼,眼中没有一丝的同情。

“安、安姑娘?”

倒抽一口凉气,吴媒婆被眼前骇人的一幕惊呆了。

这得是多大的力,才能将一个人踹飞。惊愕不已的望着挺着大肚子的安姑娘,再看着都被踹得吐血的范公子,吴媒婆腿软的差点吓尿了。

“你、你敢?”

腹部的剧痛,让范云超痛的差点说不了话。一张口腥甜的血再次溢出,吓的范云超脸色倾刻间煞白一片。

眼尖对上安可研那锐利的目光,再次让范云超打了个战栗。

这个该死的贱女人,她、她是动真格想要他的命。

“哼,我有什么可不敢的。你以为自己是谁,敢在我面前指手划脚。不过是被安香雪踢出府的下人,有什么资格在我这说三道四。”

居高临下以上位者的姿态,睨视着如死狗般,形象全失的范云超。

故意装没有看见,一脚踩中范云超的手指。看到痛的抽气连连,脸都扭曲的范云超,安可研只觉大快人心。

这种人渣,不让他尝尝苦头,真就以为她不敢奈他何。

敢骂她的宝贝是野种,胆子可真够肥。

“啊,不,快松脚。我的手,你不能?”

十指痛心啊。

被人踩住手指的痛,绝不是几句言语能形容的。范云超痛的想死的心都有了,无比的后悔。没有听娘的话,跑来自找苦吃。

这个女人真的变了,不再是尚书府那个听话好骗的蠢女人。

力气更是大的惊人,咬紧了牙关,范云超终还是没有忍住惨叫出声。

“白痴,弱爆了。果然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连个女人都不如。”

一想到这里,安可研心里就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踩着范云超的手用力碾压,听到咔嚓声。直到范云超的手指骨断了,这才满意的收回脚。

毒舌的将范云超往死里打击,将范云超的那点骄傲。狠狠的一并踩到了脚底,也算是为可怜的小白花出一口恶气。

“啊,不我的手。”

杀猪似的再次惨叫,范云超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的手,他的手指断了。若是治不好,这辈子都别想再拿笔,以后别说上京赶考。就是替人写字营生都可能做不到,想到以后灰白的人生。

范云超面若死灰,整个陷入了从没有的绝望。

“主人干的漂亮,这种垃圾天生就是欠教训。”

看到主人虐人,小白兴奋的像是打了鸡血。在大家震惊的目光下,拍掌叫好。

吱吱的狐语,大家是听不懂,但动作却是多少能了解。一只能鼓掌叫好的小狐狸,这是成精的节奏么?

孙管家等还好,看了好些天小白人性化的动作。初见的吴媒婆,则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一地。张大了嘴巴,下巴都差点脱臼。

“告诉你,你什么也不是。就连我家养的一条狗都比不上,想用那点事威胁我?你够格吗?我没有找你的麻烦,都是便宜你了。你该不会真的天真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参与做过什么。”

没有错过吴媒婆夸张的表情,望了眼激动过头,有些露馅的小白。安可研不着痕迹的瞪了眼,提醒小白正常点。别再让人发现它的与众不同,万一传出去,麻烦的还是她。

见小白变回乖巧,没再过多的表现。安可研这才收回了目光,继续拿范云超开刀。

对方急于找虐,她很乐意成全。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敢这样对自己的相公。你会有报应的,这辈子你都别想有人要你。你等着,今天的事我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一定会让你付出同等的代价。”

目光闪了闪,范云超有一瞬的心虚。不过这只是一刹那,很快便因身体的疼痛所取代。

手指被硬生生的踩断,范云超气的想杀人。布满着血丝的眼,狰狞的瞪着安可研。失去理智,不顾一切的咒骂。

“范公子,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安姑娘,范公子可能是一时气狠了,不是有意的。您能不能,饶范公子一命,让我带范公子回去。”

看着如罗刹似,皮笑肉不笑的安姑娘。吴媒婆看的是心惊胆颤,这人是她领来这。要是出了事,吴媒婆自己也脱不了关系。

毕竟,她可是跟范家同一条村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是这范云超真在这里丢了命,吴媒婆想想这后果,就有些头皮发麻。

硬着头皮,吴媒婆僵笑着试图着缓缓气氛,求这位厉害的安姑娘放范书生一命。

“我没疯,有本事的,你就杀了我。别以为这样我就怕了你,不要脸的贱人。装什么清高,凭什么不让我说。”

无视吴媒婆的好意,气极的范云超火上浇油,气愤的怒吼。

“好啊,够硬气,我成全你。”

有种人就喜欢不到黄河心不死,戏谑的睨了眼有点疯魔的范云超。安可研陡然抽出了安平手中的剑,直指向范云超的脖子。

眼利捕捉到范云超眼中的惧意,安可研抿唇扬起妖精似惑人的邪笑。

寒气逼人的利剑,轻轻的破划了范云超的脖子。虽只是划破了皮,温热的血喷洒而出,还是吓的范云超失控的尿了裤子。

“不,别杀我。可研我认错,好歹大家也夫妻一场。就算做不成真夫妻,看在以往我对你的情意,放过我。我、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乱说。”

一脸张惨白的几近透明,面对死亡,什么文人的骨气都他娘的一文不值。

范云超这回真怂了,全身直打哆嗦,惊慌的低头又是保证又是求饶。

那鲜血的红,让吴媒婆也是吓的腿软。不知所措的看着让人感觉邪气的安姑娘,平时巧舌生花的吴媒婆,舌头打结的说不出一字半句。

太可怕了。

虽说这大户人家,打杀人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吴媒婆却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要是那剑划的再深一些,绝对是要人命。

孙管家以及府上的众人,谁也没有多嘴的阻止。就连最单纯的小梅,也是看的一脸解气。

恶人自有恶人磨,想欺负主子,说主子的坏话。甚至还诅咒主子肚子里的小主子,就是当场被主子打杀,也是死不足惜。

“怎么,这样就怕了,孬种。亏我还以为,你硬气的不怕死呢。还吓的尿裤子,羞不羞人。想让我饶你一命,可以,不过先留下点东西作为警告。再有下次,就让你走着进来,横着出去。”

不屑的冷哼一声,安可研出手极快。

没给范云超再求情的机会,手起剑落,精准的切下了范云超右手的尾指。

“啊,不,我的手指,你?”

断指的剧痛,让范云超全身冷汗如雨,惨叫声高亢的都快能震破人耳膜。

低头看到大量喷出的鲜血,范云超承受不住的两眼一翻,彻底的晕死过去。

“范、范公子?”

看着地上的一小截断指,吴媒婆整个人颤抖的厉害。脸上厚厚的脂粉,抖的都掉落了一地。

惧怕的看着安可研手中,那染血的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下一个出气的对象,就轮到她。心里那个叫悔,怎么就想到贪心这一百两媒银。

听了范家公子的教唆,跑来牵这趟媒。

这范公子也真是,明明跟这位安小主有仇,没有说明就拉她下水。可把她给坑惨了,胆怯的瞄了眼这位安姑娘的脸色。

那诡异的笑脸,吓的吴媒婆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

“主子,他该不会是死了吧。”

看着满地的鲜血,小梅艰涩的咽了咽口水,有些不确定的小声询问。

“放心吧,只是断了他一根尾指,只要血止住了死不了人的。孙管家剩下的事交给你处理,吴媒婆这点银子赏你的,当是压压惊。回去什么事该不该说,相信吴媒婆是聪明人,不用我再多此一举教你。”

取了个五十两的银锭子,让小梅递给吴媒婆,安可研没忘记随口敲打了几句。

这吴媒婆可是听了不少不该听的秘密。

微眯着眼,清冷的眼眸瞥了眼吴媒婆,明明看着不带恶意。还是吓的吴媒婆呼吸一紧,胸口像是压了块大石头,有种喘不过气的恐惧。

接过银子,除了点头如捣蒜,哪还敢有别的意见。

只要肯放她离开,就是让她给跪了,吴媒婆也不敢吭一句不是的话。

“安姑娘放心,今天我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

垂下头,不敢直视安姑娘那对慑人的眼睛,吴媒婆认真的表态。

“嗯。”

点头冲孙管家使了个眼色,安可研悠哉的回到座位上。悠闲的喝着变成微温的茶水,看着孙管家安排家丁,将晕倒在地的范云超跟死狗似的拖出客厅。

“主子,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种小人,留不得,要不属下追出去将他?”

庄里的这些人都是司徒家的人,都是经过特训,不会乱说话。压低着声音,安平不放心的道。

“不用了,范云超不过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出什么花样。”

摇了摇头,安可研本身并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今天的教训,已经够范云超回去喝上一壶。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范云超是让人恶心了点,但罪还不至死。

陈妈静静的听着,眼神有些复杂。

新主子行为还有想思,有时是惊世骇俗了些。但心底里,却是什么都明白。可惜了,要是主子身子还是干净的。

能嫁给公子,应该会是个难得的贤内助。

时间转眼又过了近半月有余,安可研的肚子。像是吹了气般一天天见大,安记糕点铺顺利的开张。并且一如所料,这铺中的蛋糕以及各类的西式糕点一经推出。

立马受到了东临城百姓的喜爱,特别是那些富家小姐,不差钱的太太们。更是天天下血本,让下人天还没亮就早早来排队等着买。

一个蛋糕夸张的卖到五十两,竟然每天都能买到没货。

随着安记糕点铺的名气越来越响,不仅是东临城的富户。就是其他城镇嘴馋的饕餮,都纷纷特意跑来一尝这安记糕点的美味。

安记的糕点广告是什么,不仅好吃,还能美容养身。

这怪异的广告一贴出,不少人都疑异。不相信,但是大家很快发现,吃了安记的糕点超过三天的人。脸上的皮肤变好了,睡眠还有身上的一些小毛病都渐渐消失了。

甚至还有人特意找大夫瞧,证实是不是他们的错觉。结果吃惊的发现,居然都是真的。

安记的糕点真的有这个奇效,常吃对身体有异想不到的好处。这个事被大家越传越神奇,于是乎。那些病重或者有些小毛病又不差银子的人,纷纷办取了安记的会员卡,长期订要安记糕点。

一时间,安记糕点想不火都不行。一天天销售量都在飞涨,请了七、八个厨娘赶工都有些手忙脚乱。

小小的一个糕点铺,奇迹的做到了日进斗金。

这个发现让无数同行为之眼红,自然的有人忍不住高价请人偷师。

人心都是经不起诱惑,一个贪心的厨娘偷偷的将做蛋糕的手艺,卖了n手。单是东临城就有四家糕点铺,也卖起了安记糕点一模一样的蛋糕。

相比安记糕点的价值,降了一倍有余。味道似乎也不错,因为便宜,去买的人也有不少。

毕竟,爱占便宜也是人的天性。

将这个坏事的厨娘贱卖他乡,生意下滑还是无力阻止。孙管家看着锐减的账本,不得不找主子商量,该怎么解决眼下的难题。

“主子,今天的生意又降了三成,我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挽回。”

望着正翻看着账本的主子,孙管家试探着询问。要是主子能再想些新花样推出,或者能再扭转现有的局面。

也是他的错,没有盯紧,大意的让人钻了空子。虽事后有做补救,但还是太迟了。

做蛋糕的技术,全让人学了去。

完全也没有想到,这签了死契的厨娘,胆敢为了银子吃里扒外。想到这,孙管家自知有错,更是放低了态度。

早在糕点铺生意日见火爆,他就该想到这点的。

“孙管家不必太过自责,挣银子也不是一、二天的事。我们要做的是长长久久,放心吧。就算我们什么也不做,该是我们的自会找来。”

这些事安可研其实早有预料,偷师没什么。眼下暂时的客流量锐减,安可研也并不担心。

这些人偷了师,手里可没有灵泉水。吃惯了安记的糕点,再吃别家做出的糕点。久了自会有人发现不同,谁都不是傻子。

添了灵泉水的糕点,吃了不用担心肥胖,还能有益身心。爱美的妇人千金小姐,还有想长寿身体健康的老少爷们。

尝过了安记糕点的妙用,再试吃别的糕点铺,那些吃了只会让人长胖的糕点。稍微有点脑子,不差钱的人都会自动自觉的选择安记的糕点。

随意的看了几眼,便合上了账本,安可研自信的轻笑。

生意的事,没什么可担心。麻烦的是相亲的事,青黄不接,好几天都没有媒婆再上门了。至于受了教训的范家,最近乖的很,没有再自讨没兴找来。

听说由于手头紧,加上范云超又重伤找大夫,开始变卖家里的东西过日子。

“不用理会吗?”

不解的皱起了眉头,孙管家有些不明主子这是何意。

任由客人被抢走,难道主子不想多挣些银子了。瞅见主子那自信的眼神,孙管家看的一头雾水,不明主子的用意何在。

“没错,管家让大家耐着性子,慢慢等便可。再过些天,应该差不多就有成效了。”

肯定的点头,安可研对灵泉水,抱以百分之二百的信任。

“是,属下明白了。”

主子都说的这么直白了,就算心有疑虑,孙管家也暂时先放下。只要不会因他的失误,影响了主子的生意他便能安心。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未完的交谈。安可研虽有些诧异,什么急事,明知她跟孙管家在书房有正事在谈。

“进来,陈妈怎么了,有什么急事?”

瞥了眼跑的直喘气的陈妈,安可研关切的询问。

“对不起打扰主子,事出突然。公子爷来了,还带了朋友,需要主子亲自招待。”

陈妈没有冒失的道出那位的身份,有公子在招呼着,稍慢待了,想来应该也不至于责怪主子。

不知者不罪。

“哦,司徒尘来了。”

很是意外的惊呼,她还以为司徒尘以后都不会再露面了。没想到,还是来了。若有所思的瞄了眼低着头的孙管家,她招上门女婿的事,想必孙管家肯定是偷偷上报了。

隔了这么久才起反应,也许是因为往返路遥吧。这古代的信息交流跟蜗牛似的交通,安可研可谓是深受其害。

“走吧,都愣着做甚。”

率先阔步出了书房,小梅一见主子出来,立马紧张的上前扶住。生怕主子一个不小心摔着,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安平则保持着一贯的沉默,主子去哪,他就跟着上哪。

“司徒兄,瞧你紧张的,这位安记糕点铺的老板。该不会是你,金屋藏娇的美人吧。”

嘻皮笑脸打趣司徒尘的,不巧正是唯一跟二王爷凤阮寒相处不错的七王爷。

虽不是一母同胞,不过由于这七王爷凤开泰没什么野心。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务正事,最大的爱好就是四处找美食。

没有利益冲突,从小极崇敬这个武艺高强的二皇兄。身在皇家虽没有什么兄弟情,父母爱但也不能全盘否认,凡事还是有例外。

像七王爷跟二王爷的相处,向来都是凤乾国的一段佳话。

这次凤开泰会跑来东临城,目标吗?自然是离不了一个吃字,听说东临城出了一间叫安记糕点的铺出。做出也一种新奇的糕点,据说叫什么蛋糕。

猎奇心喜,身为饕餮中的一员,凤开泰自是不能错过。正巧知道司徒尘也要去东临城,便死皮赖脸的搭伙一起出发。

“七王爷别胡说,我跟可研没什么,只是普通朋友。”

紧张的望了一眼门外,司徒尘生怕让安可研听了,引来不必要的误会。

他跟她,大概是有缘无份。

司徒尘从小自认不比任何人差,可惜她却瞧不眼。宁可在这乡野之地,招个上不了台面的男人为夫,也不愿嫁他为妻。

每每到这,司徒尘脸上不由的多了抹黯然。即使嘴角还挂着笑,却让人感觉到了浓浓的苦涩,不似以往的潇洒。

“可研?司徒兄还否认,都亲热叫人姑娘闺名了。还不是瞧上人家,怎么了,别告诉我你没有把人拿下。”

开玩笑的打趣,意外的发现司徒尘的表情有异。收起了调侃,凤开泰皱眉小心的问。

司徒尘这张脸,跟身份在京城里向来都吃的开。别说是普通的官家千金,就是宫里待嫁的几个公主,都对司徒尘另眼相看。眼巴巴的倒贴,可惜这傲骄的家伙愣是就看不上。

不会是真栽了?

见司徒尘沉默,没有否认,凤开泰吃惊的抽了口气凉气。

这小地方名不见经传的女人,不仅拿下了司徒尘,还拒绝了司徒尘这个笑面虎。还是说,对方并不知道司徒尘土财主的身份。

天啊,要是这事传到京城,该有多少的千金小姐要泪奔。

不行,他太好奇了。这位大美女是谁,居然可以狠心拒绝司徒尘这个金矿。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凤开泰伸长了脖子往门外张望,等着看故事的正主。

当看到安可研的一瞬间,凤开泰真的惊呆了。

错愕的看着这张眼熟的倾世娇颜,心里震惊的呼吸都一窒。

这个美艳的女人,不是他在二皇兄书房意外瞄过一眼的画中人。听木青提过一句,画中的女人是二皇兄的救命恩人,只是意外去世了。

可是眼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个女人,跟二皇兄画中的救命恩人如此的相似。

不,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那眉眼,还有那唇,相似度惊人。要不是那凸起的肚子不同,他都要以为是大白天见鬼了。

等等,肚子?

这凸起的肚子是怎么一回事?这女人,是孕妇。想到了什么,凤开泰惊悚的睨了眼司徒尘。

开玩笑吧,司徒尘这眼高于顶的家伙,眼睛脱窗瞧上一个有夫之妇。又不是没见过美人,以司徒尘的身份,不至于吧。

很快,安可研与司徒尘的对话,让凤开泰最后的幻想破灭。

“司徒尘,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抱着小白,安可研刚进门,就看到化成石雕的陌生男子。一袭贵气的紫袍,腰间系着贵重的帝王绿玉佩。头顶插着一根碧绿的玉簪,第一印象让人感觉就是被宠坏的公子哥。

玩世不恭,不过眼睛还算清明,应该不属于那种玩弄女人为乐的花花公子。

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古怪,不过安可研可以肯定,这个男人她应该是没有见过才对。

微拧了拧眉,安可研选择暂时先忽视。

“我很好,不好意思没有打一声招呼,就贸然的带朋友上门打扰。可研,你没有生气吧。”

谨慎的留意着佳人的表情,司徒尘心里有些没底。凝视着这张多次闯入梦中的脸,司徒尘看的有些失神。

可研她,好像又变漂亮了。

这身鹅黄色的衣裙,很衬可研的肤色。穿在可研身上,不仅显得皮肤格外的白皙,更多了少许符合年龄的俏丽。

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司徒尘觉得他真的无药可救了。喜欢的种子,在心里生了根,也发了芽。越是拼命的想忘记,更是深根稳扎,每每做着正事都不由自主的想起。

不断的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试图掩饰身体的异样。

“怎么会,我们不是朋友吗?你能百忙中抽身来看我,是我的荣幸才对。这位是你的朋友,不知怎么称呼。”

上门即是客,又欠了司徒尘这么多人情。作为负债人,安可研哪敢因这点小事生气。

再者,也犯不着。

“这位是七王爷凤开泰,七王爷这位是可研,也是安记糕点的老板。”

想也没想,司徒尘便毫不隐瞒的,将凤开泰的老底给卖了。

眼尖猛然发现凤开泰正盯着可研,眼珠子都不带眨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司徒尘下意识的就误以为,凤开泰也是被安大美女给迷住了。

没管凤开泰闲散王爷的身份,不动声色的就一脚狠狠的踩了下去。

让一时没有设防的凤开泰,痛的直跳脚。

怒瞪着司法尘,没好气的破口大骂。

“嗷,痛死本王了。”

惨叫一声,凤开泰痛的直接发飙。

“喂,司徒尘你也太狠了,有异性就没兄弟。不就多看了几眼,你至于吗?君子不夺人所好,你当本王是什么人。连本王都敢踩,信不信本王治你一个以下犯上之罪,让人将你拖去斩了。”

“七王爷?”

安可研以及小梅皆是一惊,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看着有些不靠谱的公子哥,竟然会是王爷。

那岂不是,这人还是凤阮寒的弟弟。思及此,安可研脸色又是一变。差点没忍点,想转身落慌而逃。要是这什么七王爷的,将她没死的事告知了凤阮寒,安可研不敢去想将会面对的是什么后果。

那脾气有些暴躁的男人,会不会一剑将她给抹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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