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伯恩斯(1/1)

~~~~~一只手挡开笼罩着命运的绝望,同时,另一只手记下在废墟中看到的一切。~~~~~

“可以请贝尔探员跳一支舞吗?”斯托克伸出了一只手来,那手指纤长,指甲修剪得整齐,甲缘连一点死皮都看不到。

就是这样一只完美的手,在若伊的眼中看到却犹如腐尸的骷髅一般恶心。她摇了摇头,拒绝了他,“我不会跳舞。”

“呵呵。”摩根在一旁没有感觉到两人的爱恨情仇,却是笑了起来,“若伊她舞不会跳,但是如果你想跟她打一场拳击的话,她肯定奉陪的。”

若伊也跟着笑了,虽然她知道摩根是在吃醋,但是这种歪打正着的反击真是太痛快了,“杰克,我和摩根就先走了,香槟可是喝不饱的。”

“好,下次再一起出来吃饭。”哈金斯心里想的却是让若伊做给他吃,米其林餐厅的食物吃多了,总归是有点腻的。

若伊并没有马上离开,她先让摩根去开车,然后自己去找了安吉拉,“哈金斯怎么认识斯托克的?”

“斯托克,噢,你说的是那个和希腊神话之中的自恋少年长得一样的男人吗?”安吉拉笑着拍了若伊的胳膊一下,她还以为若伊要变心了呢,“怎么,奥利奥饼干吃腻了,要吃奶油馅儿了吗?”

虽然知道安吉拉是这样一个个性,但是若伊还是受不了,她板着脸,又问了一次,“你知道他的背景吗?”

“嗯,哈金斯是一年多前认识他的。当时他们是在一个艺术展拍卖会上结识的,我看上的一幅画被他买走了,哈金斯就想帮我买回来。就这样。”安吉拉见这个玩笑开得不太好,也不瞎闹了。

“哪里的拍卖会?”若伊想了想,伯恩斯要从精神病院里出来一趟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当时他的主治医生觉得他已经痊愈了,去看下艺术展什么的,绝对会同意。可是哈金斯介绍他时用的名字可不是伯恩斯,说明那个时候起他就已经用双重身份在生活了。

“纽约。”安吉拉看着若伊的表情,她不禁有点担心了起来,“怎么了,你认识他?”

“我希望他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若伊咬咬牙,附在安吉拉的耳边轻语了几句,“无论如何,别离他太近。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原因,但是安吉拉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你是我的妹妹啊。”安吉拉笑了笑,拥抱了若伊一下,“虽然他是很帅,但是帅哥遍地都是,妹妹只有一个。”

若伊被安吉拉逗笑了,她要是一直都能像姐姐一般乐观就好了,“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嗯,”安吉拉点点头,心中的疑虑很多,但是想起若伊的工作,她还是没有追问太多。

“还有哈金斯的房子我暂时不住了,让他记得去看看自己的虫子。”若伊看到摩根开车过来了,她及时补了一句。

“噢,恭喜啊。”安吉拉又误解了,她以为若伊要和摩根同居了呢。

若伊也不解释了,挥挥手走向了摩根。

今晚她就准备住摩根家了,然后明天就去搬家。不过不是搬到这里来,而是另外找了一套公寓。

“刚才那个家伙……”摩根一边开车,一边对若伊说道。

“很像安吉拉给嫌犯画的素描。”若伊看了摩根一眼,笑道,“还是你觉得他对我有意思?”

“哈哈。”摩根咧嘴大笑了起来,他稳住了方向盘,然后点了点头,“都有。”

“那你想怎么办?”若伊开玩笑地问了一句,但在她的心里,却是期望得到一个有力的回答。

“明天让加西亚查一查他。”摩根立马回答道,他现在倒不觉得斯托克就是嫌犯,但是他看若伊的眼神让他觉得很不舒服,所以就想探一下他的底细,下次遇见时好应对。但他完全不担心若伊,因为斯托克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能被若伊一脚踹断腰。

“嗯。”若伊没再说话,她很想握着摩根的手,但是他现在在开车,只能作罢。

到了摩根的公寓,若伊在他关上门的瞬间就吻住了他。摩根只觉得若伊比平时更加热情主动,他抱住她,和她一起陷落进了那欲念的云雾之中。

也不知道缠绵了多少次,摩根只觉得自己都要脱水了。还好明天是周日,不用去面对那些该死的文件和变态。

因为疲惫和满足,摩根很快就入睡了,但是若伊却无法入眠。她躺在摩根的怀里,默数着他的心跳。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若伊看着那道银线,脑中全是她最想忘记的画面。

“若伊,我想带你去看一样东西。”伯恩斯站在若伊宿舍的窗外,轻声对她说道。

“现在吗?”若伊看了看时间,已经11点过了。她伸出手,揉了揉伯恩斯的头发。他的金发微卷,软软的,手感非常好,“爱德华,我可不想被宿管老师抓住啊。”

“过了就不好看了。”伯恩斯笑了笑,他蓝色的眼眸在月光之下闪闪发光,好像是夜里的大海一般。

“好吧。”若伊受不住那般美色的诱惑,她立马转身去换了一套衣服,不过却不如往日约会那般穿裙子,而是换了衬衫和牛仔短裤。

伯恩斯拉着若伊的手,将她一直带到了学校那冷战时挖的几个防空地道前。

“我们要去这里?”若伊疑惑地看着伯恩斯,她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看的。

“嗯。”伯恩斯点点头,他没有解释,而是直接推开了那厚重的铁门。

若伊跟着他,往地道深处走去。伯恩斯拉着她的手越来越紧,和平日里那温柔的他完全不一样了。她有点困惑,但是却不害怕。毕竟前面的人是自己的男友,而不是什么坏蛋。

滴答,滴答,滴答。

这个地道年久失修,渗水已经很严重了。若伊觉得周围阴风阵阵,闻起来也有一股腐朽的味道。这里不是她和黛茜曾经堵胆来过的地方,而是非常深入了。但是月光还是偶尔能从头顶的通风口和下水道口照下来,投下一块一块的银色光域。

走过拿到光影之路,若伊突然看到脚下出现了一瓣玫瑰花瓣,花瓣是鲜红的,非常新鲜。她抬起眼来,冲着伯恩斯笑了笑,以为自己终于体会到这夜行的浪漫之处了。

伯恩斯也回了一个微笑给她,然后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若伊看到地上的玫瑰花瓣越来越多,到了后面就是整朵整朵的玫瑰,洒了一地。

伯恩斯停了下来,他们面前有一块巨大的光斑,头顶是一个玻璃顶,所以月光可以照射下来,点亮了整片区域。

若伊抬头一看,那里有个十字架,十字架上,绑着一个人。确切来说,不算是一个人。一开始若伊还以为那是一个巨大的人形洋娃娃,因为没有头部。待她适应了光线之后,她才发现,那是由几个不同肢体拼接起来的人形。连接处还有血渗出来,一滴一滴地往地面的红玫瑰上落下。

若伊愣了一下,她连呼吸都屏住了,因为那血腥味是如此的真实,让她完全无法思考了,“爱德华,这是什么?”

“送给你的礼物。”爱德华笑着想拉若伊走得更近,但是她却不愿继续向前了。他低头看了一眼颤抖着的若伊的手,笑容变得冷酷了起来,“不,应该说是送给我的。”

若伊想要抽回手,但是爱德华却抓着她不放。此刻她完全忘记了自己那一身武艺,就像是个娇弱的千金小姐一般脚软得要摔倒在地。

爱德华拖着她往前,把那一地的玫瑰花都压碎了,“你不是说过吗,史黛拉的脖子最好看了,像天鹅一样优雅纤长。吉赛尔的胸最美,不大不小,像一座小金字塔。玛丽的腿,健美又欣长。噢,还有黛茜,你最爱看她弹钢琴的手了。”

“黛茜……”若伊听到这个名字,便抬头朝着那个可怕的人形望了过去。那两只手的手指上都涂着粉色的指甲油,那是前天她亲手帮黛茜刷上去的。

而黛茜那纤长手指上缠绕着一个人的头发,头发下面吊着一个脑袋。微闭的眼睛,微张的嘴巴,不复往日的英俊。那是橄榄球队队长,乔治克鲁斯的脑袋。

“你看,现在还缺一张脸。”爱德华低头看向了若伊,然后用手握住了她的下巴,“而我最爱的,就是你的了。”

若伊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恐惧面前这个瞬间变为恶魔的男友,还是在为黛茜的死而悲伤。

“别哭,哭了会肿,就不好看了。”爱德华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手术刀来,那上面干干净净的,还没有任何血迹。

寒光闪过,若伊一脚踹翻了伯恩斯,她想要狂奔,但是她的腿却不听指挥,软绵绵的,没跑两步就摔倒了。

啪叽一声,若伊发现自己摔倒在了一滩浓稠的液体之中。她不用去看,光闻着那腥锈味就知道是血了。

“若……,若伊……”

这时她听到了有人喊了她的名字,那不是爱德华的声音,而是黛茜的。

“黛茜!”若伊连滚带爬地涉过了那滩血迹,她在黑暗之中看到了黛茜,还有史黛拉,吉赛尔,玛丽,乔治。她看到的也不是他们,而是他们的残肢。一堆肢体乱砌在一起,鲜红的血液半凝固了,看起来好像是什么黑暗时代的雕塑一般。

其他人都死了,就只有黛茜还活着。

若伊咬着牙,把黛茜从他们之中拖了出来。她的手连同胳膊整个被伯恩斯切除了,不过伯恩斯却特地给她做了止血的措施,看起来似乎是想让她活着。

脚步声慢慢地靠近,若伊回过头,看到爱德华捂着被自己踹伤的肚子,朝着自己和黛茜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