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同理,他能动我,但不能伤害你(1/1)

“我们分手吧。”他的语气很沉重,这并不是一个可以痛快说出口的决定,倘若不喜欢,他绝不会勉强将就她来靠近自己,是真的喜欢,谁在说这句话时心里不会难受。

通常在这个瞬间,爱人的耳朵里已然听不到任何外界的声音,脑海里回荡的都是这一句令人肝肠寸断的话,或是大脑一片空白,翁的一声后失聪失明,眼前一片白雾,再然后,憋红了眼眶抓起包包愤怒离场,或者呆滞地反问一句“为什么”,更有勇敢者,会将果汁泼在对方脸上。

乔谨则的视线跟着阿笙的手指落在紧握的果汁杯上,淡定地反问,“你要泼我吗?”

“用这个?”阿笙眯起眼睛微笑着,拿起果汁喝了一口,“你想得美,这泼一下不痛不痒,最多换套衣服,你又不缺衣服钱,我要泼你,得这样。”

她招手叫来服务员,抱着肩膀翘着二郎腿面带微笑道,“给我烧一杯开水,冒着泡给我端上来!”

天真的服务员小妹真的去通知厨房烧冒泡的开水,阿笙故意挑着迷人的眼梢瞟他,“泼你,我得把水烧开了。”

“那好,我等你烧开了水泼我。”

“你要舍得让我泼,我还真就舍得泼,不过,泼归泼,我不分手。”

阿笙没有对他胡搅蛮缠,原本她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他表明了他的态度,她也表明了她的态度,两个人一直坐到服务员端上来一壶冒着泡的开水,然后默默掏出钱夹结账离开。

阿笙不会真的用开水泼乔谨则,当然他也不会大义凛然到因为要跟女人分手就被女人泼热水。

一路无话,开车回到家里,阿笙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解开衬衣的纽扣,脱下后重重地摔在脚边,黑色低腰牛仔裤,黑色蕾/丝文胸,一手掐腰一手抓着他的领口将他的脸拎到自己面前,“就行你载着别的妞儿去地铁站,跟别的美男子交头接耳,就不行我坐一下顺风车?”

“顺沈沉的风?”

“对!沈沉又没在车上,他的司机送我一段,不行吗?”

“我说不行呢?”他被迫微弯着腰,有些不太舒服,带着阿笙转了半圈,手臂撑在墙面上,摆了一个很时髦的壁咚。

阿笙挺胸抬头扬着下巴骄傲地看着他,“不行我也坐完了,怎么着?挺大个爷们儿,就因为这点事情闹分手,您还不承认自己娘炮?简直就是个娘大炮!”

乔谨则撇撇嘴,掰开阿笙的手指转身朝卧室走去,“不是因为这件事,分手也不见得就需要理由,就像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是因为什么理由,许多事情就是顺其自然的事,我不是跟你商量,而是态度坚决地提……唔”不等走近chuang边的他把话说完,已经被阿笙飞起一脚踹倒在大chuang上,随后身体灵巧地扑上来骑在他腰间,“您潇洒啊少侠!说不商量就不商量,您睡我那会儿也没商量,您这来去匆匆的怎么个意思?江湖浪子并非我一介红尘路人留得住?”

“阿笙……”他无奈地叹息。

年笙歌突然俯身下来吻住他,把他的话音全部含进唇齿里。

很浅却很温情的吻,像是她说不出口的软语,她趴在乔谨则的肩上,安静地呼吸,将重量放松在他的怀里,许久之后,她偏过头对着他的耳朵轻声问,“还分手吗?”

乔谨则没回答,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

窗外的月亮比客厅的灯光要明亮,这一瞬间的拥有,让他不想放手。

感情的事谁也无法预料将来是好是坏,一段感情的维系,也不见得非要两个人同时朝着对方义无反顾地走,有时一方退步了,另一方就多迈一步,主动的人不是软弱,是对于这份感情,更加珍重。

如往常般洗澡入睡,凌晨时分,乔谨则口渴得厉害,起chuang去厨房找水,正喝着水,就听卧室里面传来“扑通” 一声,他回头望过去,就见房门被阿笙猛地拉开,穿着白色睡裙的漂亮姑娘连滚带爬地奔出来,两个人隔着沙发愣愣地看着对方。

阿笙喘得有些急,呼吸慢慢平复后说, “我以为你走了。”

“这里是我家。”他一脸的莫名其妙,“我能去哪里,要走也是你走。”

“我不走!”砰的一声,阿笙摔上门又爬回chuang上。

刚刚醒来时发现chuang边空荡荡的,她以为乔谨则离开了,去客厅睡去客房睡或者干脆一个人漫步长夜,总之不想面对她。匆忙爬起来想出来看一看,脚踝被被子缠住,人没站稳摔在了地板上才发出那么大声响。

她抱着膝盖一揉再揉,靠在chuang头上盯着房门,听到他往回走的脚步声,立马钻进被子里,面朝落地窗,背对着进来的人。

房间里有些闷,乔谨则打开空调回到chuang上,掀开被子把阿笙抱进怀里,“怕我走了吗?”

“不怕。”她回答地干脆,“但是做咱们这行的难免得罪人,我就怕你不是自己走的,万一是遭人绑架了什么的,我也该及时通知你姐夫准备赎金,然后通知领导展开营救方案。”

“什么乱七八糟的……”

阿笙翻身过来搂住他,小腿也骑上他有力的腰肢上,夹得紧紧的,“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好,以后上厕所也带着你。”

“滚。”

“滚也带着你。”

“……”

他嘴上说得好,白天到了局里,对阿笙的态度简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往常大家一起开玩笑的时候乔谨则会和阿笙对着挖苦,现在好了,阿笙再也听不到他的挖苦,他压根就不会理自己,除非她点名道姓地叫他做什么,不然他一律当作听不到看不见,而回到家里,又温柔体贴得无可挑剔。

一天中午,阿笙跟曲儿在食堂吃完饭回来的路上把乔谨则堵在了男厕所门口,“喂!你干嘛把我当透明的,我跟你说话你不搭理我,我很没面子的你晓得吗?”

“我损你几句你才有面子吗?”

“你就不能像夸别人似的夸我几句?”

乔谨则俯身在她耳朵上亲了一口,“好了,别闹了,走吧。”

阿笙愉快地跳出男洗手间,乔谨则刚要出来,听到身后有声音,就看到申特从里面一排隔间的通道处拐出来,面色冷冰地看着他。

乔谨则无话可说,沉默地与他对视片刻,沉声道,“对不起。”

“朋友?”他一步步向他靠近,冷笑着,“兄弟?”

“我自己也没有预料到这件事会发生。”

“没料到?”申特继续冷笑着,发了狠地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力道大得惊人,乔谨则毫无防备地受了这一下,倒退几步重重地撞在门上,走廊里有陆续的脚步声,乔谨则扶着胸口弯下腰深吸好几口气,肋骨没断,会不会内脏出血就不知道了,上次被阿笙踹过一脚都胃痛好多天,申特这一脚岂是阿笙可比的。

申特上前拎起他的衣领将他重重地抵在门上,咬着牙,双目猩红地怒斥,“我说过什么!你想要什么跟我说!我他/妈不会跟你抢!你背着我是什么意思!看我像个傻/逼被你们的演技骗得团团转你觉得自己了不起是不是!会撒谎会演戏就了不起!是不是!”

“我没想瞒着你!”他愤然反抗推着申特的肩膀大步向后退开,“我发觉自己错了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尝试分手但是分不开!你对我很重要,她也一样!”

“我重要?我把你请回来帮我给喜欢的女孩儿治病,你就把她治上了chuang?啊!”他一记迅猛的勾拳朝他会归来,乔谨则飞快向后退至门边推开。

走廊里传来议论声,走在前面的阿笙听到有人说洗手间好像在打架,飞快地跑回来,用力撞开门,却迎来了申特的第二记勾拳,阿笙猝不及防,乔谨则忽地撞上门,将她顶了出去,申特的拳头打在门框的棱角上,指背的肉被蹭掉了皮,鲜血直流。

“申特……”乔谨则内疚地想要去看他的手伤。

无奈对方并不领情,申特是个火爆脾气,他可以为了阿笙恳求远在美国的乔谨则回来,可见他有多在意阿笙,他的拳头一定要打在乔谨则脸上才能舒心,可是阿笙已经挤了进来并反手将门反锁,两步跨上前来,扣住他的手臂一个过肩摔将他放倒在地。

“你一拳能打死他!”她睁目大吼。

“年笙歌!”乔谨则比她还生气,用力地将人推开,扶起躺在地上申特,“他能打我!你不能动他!”

“什么!”阿笙快被他气晕了。

乔谨则重重地喘着粗气,无奈至极,“同理,我也不会让他伤害到你。”

————————————————————————

明天见噢,宝贝们,晚安!愿你醒来就有更新看,我多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