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意外大丰收（1/1）
上一章说于姐经过几次失败后终于从刘疤瘌眼家中逃出，可是正走着，突然传来了妈的一声。这要是胆小的都可能被吓晕过去；可人家于姐经常在外，胆子还算大些，只是被吓得尿了点裤子而已。但是当时是寒冬腊月，天本来就很冷，再加上这冰凉的尿一时半会的也无法干，这个罪也是够她喝一壶的！
她停下脚步蹲下，借着微弱的星光，瞪着大眼睛仔细地观察了四周好一阵子。可别说是看见大活人，就连一只猫也没看见。
于姐这时的心又咚咚地快速跳了起来。她突然又感到有些阴深深的发瘆。她立马寻思：难道我真的听到了鬼叫？！这时自己的上下牙已得…得地发出了响声。就在她有些要蹲不住了的时候，突然一股强烈的羊的尿臊味一下子钻进了她的鼻子眼里，她立刻得到了答案.
她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记耳光，还小声地骂着自己：“你个完蛋货，羊叫唤一声就把你吓成这个小样！这要是让人知道，得笑话死你！看来，弄几个钱也太不容易了！人家都说：“没有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可我这是做了亏心事，却把羊当成了人。后来，她又骂起了裴老四：“你个小没良心的，当初你要对我好一点，我哪能自己出去干……”
过了一会，她又怨恨起同来的另几个小姐妹们来了。她想：我要不是看你们几个跟那个小没良心的眉来眼去的动了气的话，也不一定离开他呀！我和他都处了那么多年了，你们谁不知道？你们这几个小臊货，也太没良心了！我他妈的真臭，当初就不应该找你们来，这真是自找苦吃！
她是肚子疼怨天、怨地、怨灶王爷，就是不怨自己贪心不足。已经上了火车，心里还埋怨个不停呢。后来感觉裤子里不怎么凉了，又看看弄到的这些东西又有些高兴了，心里暂时又得到了平衡。
可是她的这件事做得太不地道了，简直是利令智昏。这样的事一旦被儿女们、老公、左邻右舍、亲属们知道了，那还怎么有脸见人哪？如果让裴老四和那群一心想把自己挤兑走的小姐妹们知道了，那后果恐怕更是惨不忍睹啦！
一个女人只身在外去跑单帮谈何容易？她饥餐渴饮，夜住晓行的几经周折，总算在三十晚上接神前赶回了家中。她见男人和女儿只顾打开这个包又去翻另一个包的样子，心中顿觉寒酸，不禁又流下泪来。但她始终还是在琢磨着怎样才能把裴老四的心再拉回来那事。
她没心吃饺子更没心情看节目，两眼看着又长了一岁的人面桃花似的闺女，眼前突然一亮，她笑了但没出声。她又洋洋得意地喃喃自语道：“让你们几个臭美！我这一招要出手，保管让你们几个谁都别再做美梦了，裴老四肯定一脚把你们都踹了！”
年节好过，转眼到了大年初五。这一天，裴老四虽然是喜新厌旧但是为了表面上还得让于姐过得去，就简单备了点薄礼看她来了。他这一来让于姐受宠若惊，脸上又恢复了昔日的笑容。她立马吩咐闺女说：“过来孩子，给你舅拜年！”
裴老四已有两年多没见到这个外甥女了，今天一见，不敢认识了！他感叹：这小丫头长得也太水灵、太标致了！她简直就是《神雕侠侣》里的小龙女呀！他吃惊地看着于姐的女儿。还寻思：以前我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呢？后来他明白了——女大十八变哪！这时他甚至后悔自己前一阶段不该对于姐那样薄情寡意了。
于姐女儿的小名叫小鱼儿，今年十八岁，正是一朵鲜花初开的年纪。她中等个儿，身材匀称，眉清目秀，大眼睫毛忽闪忽闪的像是假的，但确实是爹妈给的。她的出现让裴老四宛如发现了新大陆，立马改变了原本只想坐片刻就离去的初衷，坐在那里不动了。
小鱼儿长得真不一般，不说是百里挑一但七十八十的也能拿出手。可是美中不足的是她从小就不爱读书，看见书本就头疼，每次考试的倒第一都非她莫数。她初中一年还没读完就辍学在家自我毕业了。
于姐对这件事上老火了！她自己没有多少文化，出门在外办事时受老憋了，所以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好学习，可别再步自己后尘。然而事于愿违，最后她一看女儿实在不可造就也就放弃了。
现在女儿已长成了大姑娘，得立马找个婆家嫁出去了，但是一想起女儿要文化没文化，要工作没工作时她就头疼。她非常清楚：现在男女都得有个工作，否则连对象都不好搞；除非男方收入多认可把她养在家中才能娶她，但是这样的纯小伙找不着。
后来，她就在裴老四身上打起了主意。现在，她见裴老四主动送上门来，又见女儿那种表情，心中简直乐开了花。她很快搞定了八个菜，又把放了几年的陈酿翻了出来。三个人便上桌吃了起来。
席间于姐不断地给裴往碗里夹他受吃的菜，可裴却直给外甥女夹起菜来。酒至半酣，于姐开口问道：“老四呀，你和弟妹的事现在怎么样了？我看你们互相牵就点对付过吧，都不容易呀！”“打住！你可别提她啦！他妈的把我都气死了！三十晚上都没回来，和曲胖子跳舞去了……”裴老四气不打一处来的发了一顿牢骚。
“哎呀！还这样啊！这可就是她的不对了。看来她也是不成心和你过啦。要真是这样还在一起过，那可真就一点意思也没有了，不如趁早离了！”于姐说完这句话斜眼溜了一下裴老四，见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女儿那高耸性感的胸脯，又感到有些不自在了。
她见裴老四没吱声心里好像在想什么，便提高嗓门说：“来老四，姐和你干一个！”这话他听到了，手立马举起酒杯连忙说：“干，来干一个！”这杯下肚后，裴老四突然说道：“于姐，我看现在服装这个买卖不好干了，咱们不如干点别的吧！你看怎么样？”
于姐听后立马说：“行啊！你说干什么？姐听你的！”“大舅啊，你们又要去干什么？把我也带上吧！总在家呆着太闹心了！”旁边的小鱼儿突然间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一边呆着，大人谈正经事，小孩子别乱插言。”裴老四听于姐训斥外甥女立马说：“孩子说得有道理，这么大了，总在家呆着是够闹心的。”
于姐瞪了女儿一眼后又问道：“老四呀，听这话，你心中有眉目了吧？你说说，让姐听听！”裴老四立马说：“头几天有个朋友想和我合伙做一种市场上很抢手的电热暖瓶。这个产品太招人稀罕了——它即可烧热水又可以煮咖啡，还有好多功能呢！”
“啊…这么好啊！可咱们什么设备也没有，又不懂电气技术，能制作出来么？”于姐担心地问。裴老四立马回答说：“姐呀，这个事好办！咱们只管组装，零件全由河北的张厂长提供。”
这时于姐又想到了资金问题，便马上问道：“进一批零件得多少钱？”裴老四回答说：“钱不多，有个十来万就够了。”于姐听后心想：还说不多，这可叫十来万哪！目前一个大工码一年也就挣个五千六千的。你能拿得起还是我能拿得出？
她立马又问道“你手里现在有几万？不够的我出怎么样？”裴老四听出于姐仍有些不放心，立马说：“于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年前那次把老本全都干进去啦，现在顶多也就能拿出个三千两千的到家了。你要有能力，就多出点，咱们分钱时按投资多少计算，我不能让你吃亏呀！”
裴老四虽然又解释了一通，但于姐仍然老半天不说话。裴老四见状无奈地说：“这么的吧，咱俩二一添作五怎么样？于姐见裴老四这么说后才又开了口说：“老四呀，姐这几年口挪肚攒的才省下这么几个钱，真是太难了。”说这话时，她的眼里都有些湿润了。
停了一会，他又接着说：“有些话姐就不说了，那就是卖命钱哪！姐没文化，什么都不懂，干这件事可就全靠你啦！你也知道你姐夫挣那几个钱，他腰别跨甲的，也不交给我几个。这件事你可得千万看准哪，这要是搞砸了，我和你外甥女可都没法活啦！”
裴老四看了那娘俩说道：“这你就放心，我能胡弄你们么？再者说，我还能胡弄我自己呀？等钱凑齐了，咱们得去他厂里考查一下，没有把握的事我才不干呢！吃一埑长一智，像卖服装那样的事，再也别想发生在我身上了……”
“对，眼见为实。现在有的人，良心都他妈让狗给叼去了，真能胡弄人哪！咱可得多长几个心眼！可别像你家老三那俩口子脑袋那么大呀！”于姐仍然有些不放心地随声附和着。“哎呀我的妈，我舅老跑江湖的，还用你这么操心哪？”小鱼儿说完这话看了看裴老四。
于姐听完女儿的话，心想：你个小孩崽子明白个啥呀？跟着瞎呛呛！他要真那么能耐，怎么年前赔成那个小损样？她立马脸色有些不悦地说：“时间不早了，你去给你舅沏点茶，解解酒。”裴老四心想：行了，到此为止吧！话多容易有失别唠了，走人吧！他立马说：“别麻烦外甥女了，你们忙了大半天也都够累的了，我该回了。”
他说完起身就要走。小鱼儿含情脉脉地说道：“再坐一会呗大舅，你挺长时间没来了，我都有点想你了。”这时于姐寻思：这事可好办了，没等我和她说呢，她就这么热情主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这也好，省得我多费口舌了。书中交待：于姐原来不是想把女儿嫁给裴老四么，但她一直没好意思跟女儿提起这件事，还担心女儿不同意呢。
这时于姐满脸笑容地说：“丫头啊，你把你舅送到车站，等他上了车你再回来。扶着他点，别让他摔了。”她话还没说完呢，小鱼儿已穿好鞋在门口等上了。裴老四瞬间穿好鞋，在小鱼儿的搀扶下，渐渐地远离了于姐的视线。他俩越走越远，直至走出了于姐的视线之外。
“唉！不行啦，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看来，我肯定是被她拍在沙滩上了！”于姐叹着气小声地说着，同时心里感到酸酸的。她两眼望着深不可测的夜空有些茫然。过了许久许久，突然“妈…你怎么还没进去呀！可别冻着啊！”女儿的关心又让她心里有了些暖意。
她胡乱地应了声：“我在这凉快凉快！”后随着女儿进了屋。小鱼儿心里寻思：我妈今天说话怎么语无伦次了？天气这么冷，她却说在外边凉快凉快！但是这种想法在她脑海中只是一闪念，过后立马又沉浸在与大舅挎胳膊的幸福感觉中了。
小鱼儿情窦初开，谈情说爱方面无论是语言或肢体接触对她来说都有种神秘感和强烈体验的愿望。在爱情的道路上，她只能算是迈出可怜的第一小步。
而她那个称大舅也行，称大哥也可，如果觉得不顺口或不习惯，小鱼儿称他为“舅哥”也可以的“大色狼”哥则不然。他文化虽然不高，但小嘴却挺能白话。他长得还可以，四方大脸，不白也不算黑，个头一米七五左右，一年四季习惯留着小分头。
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对衣着很讲究，善于自我修饰：他夏天穿着的确良半袖小衫，下配浅棕黄色吊带长裤，裤线总是倍直；他脚穿乳白色白皮带编成的时毛凉皮鞋；他的小分头经常打点发蜡保持头型；他的右手无名指上经常带个绿猫眼戒子；总之，他在人们的心目中，尤其是他那个小情人的心目中留下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印象。
他的这一点也受到了不少大龄青年妇女的青睐，因此愿意同他一起出去做买卖。另外，他还会两下武把超，这也是女人出于在外面有安全感而愿意追随他的一个主要原因。他有时戏弄那些妇女们说：“我是你们的党代表，以后你们就叫我‘洪哥’好啦，不要再叫我裴哥哥了！”
他就喜欢和年轻女人出去做买卖，和他做过买卖的青年妇女们，很难说清有谁是清白的。因此，他真可谓是情场上的老手。小鱼儿还主动向他投怀送抱，后果可想而知。她将要吞下一颗硕大的苦果。这苦果是她母亲？是她自己？是裴老四？还是三人共同培育出来的？留待人们去思考吧！
总之，一只大色狼搂着一条小鱼儿的这场戏肯定是有人欢乐有人愁的！
那一天裴老四真是喜出望外！意外大丰收能不让他兴奋么？但是他晚上还是许久不能入睡，仍然在思考着缺的钱怎么办呢？后来他突然间想起了一个人——到他那去，肯定能把那六万块钱弄出来。第二天他早早地就奔那人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