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东窗毒计(1/1)

在五鼠中大头鼠裴老三的学习成绩略强于另外几人,中学毕业时恰巧赶上鞍钢招收学徒工,他点子挺正被分配到鞍钢第二薄板厂做了一名电工。这个工种当时是香饽饽、热手货,很多青年羡慕死了!但是他们虽然挖门子、托关系可就是不能如愿以偿。

大头鼠三年满徒后,腰挎三大件走路时头扬得老高,牛x透了!不久有些热心的人便纷纷上门给他提亲。“灶王爷”当时很自豪,逢人便吹:“我的儿子真聪明,学习好是单位的尖子,领导看中了他,打算培养发展他做干部……”在给她儿子介绍的那些女孩中,灶王爷看中了几个而且非常喜欢她们,但是她的儿子死活就是不同意。

“灶王爷”当时即宛惜又生气,她怎么也理解不了儿子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不与人家相处。然而时隔不久,她恍然大悟:儿子早已有了意中人,那女孩姓习名辉,小他两岁;在铁西永乐公园附近的一个五小企业里做一名熟练工;两人关系已经发展到了形影不离、如胶似漆的程度。

时光荏苒转眼一年过去,“丑媳妇早晚见公婆”,一日裴老三终于鼓足勇气硬着头皮把习辉领到家中。“灶王爷”一见习辉长得那个困难样,当时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她寻思:这也太令人失望啦!我儿子的脑袋被驴踢着了或者被门挤着了?还神神秘秘地把她当个宝呢,原来竟是这么个小损样!如果没有思想准备,谁突然看见她都得被吓着不可。

习辉:小矮个儿,近视眼,脸色微黄没有一点点姑娘的鲜艳气色;两颗本来应该增分的虎牙却长得不一般大,其中有一颗还有点不在应该在的位置上。总之她这个小损样就连别人看后都替裴老三感到遗憾!

尽管如此灶王爷却一句反对的话也没说。她头脑很清醒:他们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即使我提出不同意见那也等于零,小三鬼根本就听不进我的话;我又何必临死放个屁——讨人嫌呢?再者说,过日子也不是吃模样、嚼模样;更何况“丑妻近地家中宝”省得别人总惦记,那还少招事非呢!

裴老三是不是真的有病?依他的小模样、工作以及其它方面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找到一个比习辉强得多得多的姑娘。不过对于这个问题,我们暂时不做讨论更不盖棺论定,任人们意会去吧!这个习辉,别看模样长得不济但心计颇多,尤其是她那两片小嘴一般人比不了——就是好使。她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能拍、能溜、能吹、能把人哄得团团转。

裴老三确实数鼠,但是个名付其实的胆小鼠。他与习辉仅仅接触几天便被她略施小计拿下。他也喜欢杯中之物但量不大,充其量四两就顶天,再多一点——喝完立刻就找不着北。习辉从介绍人那里了解到了他的这个嗜好和酒量后的一天,在他下班后将其请到家中,麻溜地炒了几个小菜,便将小酒端上与其对酌起来。

她开始佯装不胜酒量只饮少许,待裴老三即将喝得到位时则一反常态、花言巧语、连将带激,使得他同她又连干了三杯。她稍停片刻见裴老三舌头渐大、语无伦次、两眼直往自己内衣微开口处色迷迷地窥视时心中大喜,又将两人的杯子双双斟满。尔后,她三言两语就使裴老三顺顺当当地自我把酒灌进了肚里……

第二天早晨起来,她将一块口罩布让裴老三只看了一眼后便立马收起说:“哥,我已是你的人,这一生就交给了你,你可千万别对不起小妹我呀!惦量着办吧,如果你要对不起我……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裴老三真是个小面片子——那夜他被灌得不省人事后根本动弹不了,像死狗一样,哪里还能做出那等事来!但是他怎么也回忆不起来自己后来究竟做没做那事,所以只得默认,还觉得心有愧疚对不起人家呢。从此他就拜倒在小小习辉的石榴裙下,成了她手中温顺的一只小小绵羊,乖乖地任其吆来喝去、挥鞭抽打!

从那以后,裴家小三便三天两头地在习家过夜。然而乐极生悲或曰“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天早上他由于夜间睡得太晚,上班骑车时有些迷迷糊糊不稳。再加上正处上班人员高峰时间段内,他一个不留意被一辆通勤大客刮倒拖出足有**米远,送到医院时由于流血过多已不省人事。

那时,裴习二人已情好日蜜、柔情似水,眼看就要共渡爱河迈进婚姻殿堂结成了秦晋之好。此事一出习辉和灶王爷都痛彻心扉、肝肠寸断!

然而这件事的发生却使灶王爷从此对习辉结下了一个大大的不满之情结,她背地里将其狠狠地臭骂了一顿。好在虽然大头鼠伤势不轻右小腿被车辗轧成粉碎性骨折断了三截,但是遇到了一位医术高超的医生再加上他年轻、身体素质好,所以只过了两个多月,他的腿没留下任何残疾恢复如初。

紧接着又发生了一件差一点将灶王爷气死之事:大头鼠这次车祸后经有关部门裁定双方都有责任,但是肇事方要赔偿大头鼠二千多元的费用。这个数目在七七年时那可不是个小数目,那时大头鼠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到四十元钱,虽然裴仕喜较多但也就是一百零四元。

大头鼠出事后家里那点积蓄已用光,“灶王爷”已算计好了:用找回的这两千多元钱去掉给他俩结婚用后还能剩个五七八百的,那样家里也宽绰一下,就能打开点了。

取款的那天早上,灶王爷高高兴兴地送裴老三出了家门,估计他十点来钟最晚十一点之前就能回来。可是她一等没回来,二等也没回来,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他还没回来,而且如同泥牛入海一点消息也没有了。她受不住了,净往坏处想:还以为儿子拿那么多钱遭遇了不测呢!她立马派人四处寻找,又到派出所报了案。

到第四天头上传来了消息:这二人在立山他大伯家那里的一间小房子里过起日子来了。“灶王爷”听后当时就气了个小发昏,又过一天卧床不起了。她比谁都明白:这两个小王八犊子是怕回来钱到她手里后她不能把它全花在他俩身的上了。又过两天她茶饭不进眼看不行了,多亏裴仕喜又马上把她送进了医院。

她住院期间捎信让大头鼠过来一趟,可是令她实在没有想到和难以接受的是:裴老三竟说:“我也不是大夫,去了也没有用!”不管别人再怎么劝,他就是不露面。这件事让她伤透了心,那时她的心可真是抜凉抜凉的。她寻思:这两个狼心狗肺样的东西,见到这点就红眼了,我老了还能指望他们养活?那是彻底没门了。

她从此对习辉由不满而变成了憎恨。她对天发誓:“他们就是狼,从今后我没他这个儿子也不是他妈,他们今后永远别想登我这个门!”

后来不知灶王爷又从哪里听到了习辉在与裴老三相处之前已同别人生过一个孩子那事。她听后更加来气了:骂小习子是个破货,儿子是个秃鳖;她恨不得拿刀将他俩剁成万段方解其心头之恨!

这二人在那里过得好生快活,尤其是习辉乐得一蹦八个高简直不行了!裴老三娶她实在是吃亏太大,不少人听后都替他惋惜说:“可惜了,小伙白瞎了!”甚至骂他:“纯粹是个二傻子,简直就是个大傻x!”

到春节时,他俩以为灶王爷早已消气忘了此事呢,就拿了二斤散白和两包点心拜年来了,这不是自找没趣么?他俩刚进屋就被灶王爷狠狠地臭骂了一顿。她骂小习子:“你个臭婊子、养汉老婆、死不要脸的给我滚出去,滚得越远越好;骂完后拿扫帚将他俩打出门外;又将那两瓶散白往石头上摔得粉碎,把那两包点心扔进了脏水道里。

从这以后,这二人再也没敢去他妈家过春节。平时裴老三有时去待一会就走,全家人都不搭理他。小习子那就更别提了,她都不敢朝面。那老太太毫不留情的臭骂,实在令她无地自容、没脸见人!

他俩结婚时,家里人一个也没去。因为灶王爷发过狠话说:“谁要是去,那你今后就别进这个门。”再后来他俩的孩子十多岁了,过年时孩子去,他俩也仍然不敢去,去了肯定也是:“外甥打灯笼——照舅。”裴老三深知她妈的秉性:说到就能做到。

后来灶王爷去世时,裴老三两口子一开始根本就没打算去,但后来在别人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的再三催促下,那也快要出棂时才到。他仨到那后一滴眼泪也没流;不仅如此,裴老三还在他妈遗像前好一顿埋怨她妈;小习子如果不是惧怕裴家姊妹们,她都敢当场把老太太大骂一顿。

这就是灶王爷为什么对她疾恶如仇的原因。所以那天习辉又反回时就得到了那样的下场。她那天的所为也确实欠妥人家都到了那样的程度了,你还把江三给他介绍,是不是存心破坏人家婚姻那都很难说。

另外习辉明明知道江三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给其大伯哥介绍这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是唯恐裴家不乱,还是灶五爷不死呢,这也不好说.

那天已那么晚,她还把大伯哥找走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她是受江三的委托来找裴老大去约会。裴老大听江三让他去正中下怀、喜出望外,他根本不听“灶王爷”的劝告,刻不容缓地跟其弟妹习辉走了。

灶王爷在家骂了半宿,最后实在骂不动了才算罢休。后来她又考虑起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了,但是直到天亮她也没理出个头绪来。她这边不表,再说说江三与裴老大都干什么了.

裴老大和习辉很快回到家中,那江三一见他来了,快步上前,投入到他的怀抱里,她可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羞耻二字.二人亲热一番后,又喝起了习辉为他俩备下的小酒.酒至半酣裴老大说:小妹妹,哥太稀罕你了,可那个石兰子怎么办呀!她妈也不是善茬子,恐怕比我妈还厉害呢!

小江三眉头微皱计上心来,她和裴老大耳语了很长时间然后两人又你一言我一语像在探讨什么,最后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两个人拉拉扯扯,眉来眼去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天快亮了,裴老大嘴里哼哼呀呀地唱着什么,女人爱潇洒......男人爱漂亮......他到家时天已亮了。灶王爷这一宿也没睡,她心里明镜似的:他去和回来的表情来看,肯定没有好事!

又隔了一天的晚上九点来钟,一辆三轮摩托车开到了裴家门外,从车上跳下两个年轻的公安人员,进屋后不由分说将裴老大带走了。当时裴老大反抗,被人家给了两个脖楼子老实了,乖乖地跟人家走了。灶王爷一看傻了眼,嘴里喃喃自语道:“我就觉得这两天眼皮直跳肯定没好事,这还真出事了,这可咋么办哪?”

后来她给胡仙上了一柱香,虔诚地祷告说:“你们保佑我儿子可别出事,让他早点回来……”这一夜她又没睡觉,早上八点多钟响起了噹噹的敲门声。她开门一看,石兰子和她妈来了。一见她们她的眼泪出来了,立马把昨天晚上的情况说了一遍。石老太太听后扑通一下倒地,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