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遥遥相对(1/1)

隋茂一句话,大家才从玩笑中正色起来,肆钰一本正经的看着隋茂,“这么帅的一只鬼,死掉可惜了。”

“这么美的一个人,死掉却一点都不可惜。”惜音听着肆钰的话,伸出龙爪,直奔肆钰而去。

惜音的爪子还未碰到肆钰的身体,肆钰忽然转身,手中拿着的东西让惜音整个人一愣,直愣愣的停在了半空,一点动作都不敢有。

“原来真的有效。”肆钰不明所以的看着手中的小伞,不过就是一把破旧的伞嘛,虽然他是金色的,但是这么破旧,也没用呀。

“你从哪里来的伞?”惜音冷着脸看着肆钰,昨天这把伞明明是在慕九曦手中,可是现在……

肆钰微微一笑,“这个呀,我一觉醒来便看见这个了,还说遇见你可以拿来威胁你,之前还准备丢了,幸好没丢~”肆钰笑得眼角弯弯的,“看来是真的,没有骗我。”

小狸嘴角抽搐,看着眼前的肆钰,一身水蓝色的衣饰,无任何复杂的纹饰,浅绣桃花,款式雅致,绣纹精美绝伦,身材高挑纤细,一头青丝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头上却无任何精致首饰佩戴。衣领微微敞开,露出曲线优美白皙修长的脖子,一身蓝衣更衬得肌肤如雪,唇边习惯性的带着一丝笑容,美丽却不张扬,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让她也有些猜不透此时的她,现在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走吧。”肆钰看着脸色大变的惜音,“纸条上面告诉我,如果你对我有危害,那我便把这伞给折了,到时候你自然会走。”

惜音脸色黑得不能再黑,袖中的拳头紧握,恨恨道:“把伞给我,我就走。”

肆钰再次摇头,“纸条上面还说了,伞不能给你,这个伞三日之后会有人来收走。”肆钰耸耸肩,“所以我不能给你。”

“我靠,原来你留了后招,怪不得这么不惊不忙的。”天庭之上,明镜的声音在慕九曦体内无奈的响起,有些赞赏的意思。

慕九曦莞尔一笑,那张雌雄莫辨的俊美容颜,美得令人迷醉

狭长的凤眼带着东方特有的高贵与典雅,却又因眼角微微的挑起,妖娆媚惑。紫眸带着奇异的诱惑,深沉若幽渊,敛尽星辰浩瀚,流离间隐现丝丝妖艳的诡异的紫绀与瑰丽的血赤。眨眼间,闪烁着妩媚危险的流光,宛若天成的妖娆与残酷,潋滟魅惑。“不留后招,我怎么放心离开。”他对肆钰的关心也不是盖的,是要是为肆钰好的,他一定会尽自己所能去做。

明镜撇撇嘴,“是这样吗?”话虽这样说,语气中却不难听出开心,肆钰现在安全了,他也开心了。带着好心情,继续看着事态的发展。

“给我,否则别怪我。”惜音耐性被磨光了,看着肆钰手中残破的伞,不明白金凤都成了这幅模样,慕九曦为何还是不能放过金凤。爪子掐着隋卿的脖子,其中两个爪子因为用力已经划破了隋卿的皮肤。

“唉~”肆钰见状,哀叹一声,“纸条上面说了,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把这把伞拆了,再把你拆了,然后让你们一家三口去地府团圆。”肆钰偏着头看着手中的伞,“所以我在想,这伞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人,然后我好奇的研究了一下……”

肆钰将伞往天上一抛,殿中出现一片金色的光芒,众人只见一男子一身金色的长袍,一头金发披散在身后,面如刀削,鼻直口方,看上去异常英俊,全身散发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背后无翼,眼神中威棱四射,眉心处有一个复杂的金色符号,看上去是那么的熟悉,他一出现,惜音的心突然快速的跳动起来,强烈的亲切感充斥着身体。

“金凤。”惜音想要冲上前去,肆钰一个挥手,金色的影子消失全无。

“原来里面还真的有一个人。”肆钰莞尔一笑,笑盈盈的拿着手中的伞,“这才是你肚中孩子的亲生父亲吧。”

惜音败下阵来,“只要你不伤害他,我走。”

“慢着。”肆钰忽然开口,“谁让你走了,你还得给我治好那只帅帅的鬼呢。”肆钰的手指向隋茂的方向,隋茂此时已经接近于透明,几乎看不见了。

惜音缓缓上前,走到隋茂身边,割破手掌,看着那滴下的绿色鲜血,“喝吧,只要喝了我的血,便可以将魂魄汇聚起来。”

隋茂冷冷一笑,抓过惜音的手,毫不客气的允吸起来。

隋卿看不见隋茂,只看得见惜音手中滴下的鲜血全都消失不见,小心翼翼的挪到肆钰身边,“谁在吸食惜音的血呀?”

“不知道。”肆钰耸耸肩,看了看身边的小狸,“或许你知道。”

小狸无奈的低下头,“姑姑,我可以坦白从宽。”

肆钰莞尔一笑,眉眼弯弯:“没关系,等会儿再收拾你。”

“好了,我走了。”惜音看着隋茂的身体渐渐恢复,收回自己的双手,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肆钰手中的伞儿。

惜音满意的点点头,“慢走,不送。”待惜音走到殿门口,肆钰忽然眨眨眼,唤住惜音,道:“对了,那人还说三日之后不希望再看见你,现在天快亮了,等于你只有两天时间。”

惜音汗颜,强忍着怒气,“麻烦你转告他,我会消失的。”说完绿色裙角翻飞,转身消失在宫殿门口。

“嗯哼?”肆钰看着走远的惜音,这才转过头来,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身边的小狸。

嘿嘿~嘿嘿~小狸装疯卖傻的打着哈哈。

“天快亮了,你是准备告诉我事实呢,还是准备让这两只鬼消失在太阳底下?”肆钰轻声道。

小狸低着头,“我错了,我们进房说吧。”

“好呀。”肆钰眨着眼睛,带着隋卿一起和小狸进了房间,随之进去的,还有身后两只默默无语的小鬼。

没过一会儿,几人便听见了外面的打鸣声。

黎明前夕,天空灰蒙蒙的,周围弥漫着凉丝丝的雾气。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天空似乎有点儿亮了。放眼望去,东方天际微微露出橙黄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橙黄色不断扩散,并越来越浓。

渐渐地,太阳探出前额,红红的额头,只是没有光亮。它好像是很重很重似的,一点儿一点儿地从地面升起。慢慢地,一纵一纵地。太阳使劲向上升着。最后,它如释重负般地跳出地面,整个脸膛儿通红的,红得可爱。刹那间,它发出夺日的光亮,强烈的阳光,射得人睁不开眼。它旁边的云彩也被镀上一层金边。

屋内的两只鬼不约而同的朝着暗处躲去,避免阳光晒到。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有一只鬼是隋卿的兄弟?”听了许久,肆钰终于得出结论。

小狸点点头,“理论上说是这样的。”

“好吧,我知道是谁了。”肆钰深呼吸一口气,看着身边已经傻掉的隋卿,“你没事吧。”

“二哥,二哥。”隋卿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在房间中来回找着,“二哥你在哪里,你出来呀。”

“用这个,可以看。”肆钰不忍心,将手中的显身符咒递给了隋卿。

另一个黑影见状,急忙躲在了房梁之上,期盼着自己不要被发现。

小狸见状,不由得摇摇头,情之一字,难解呀~

符咒之下,隋卿看着眼前的男子,微风习习,吹得他的黑色长发,也随风而舞。墨发似泼洒在画卷中般,发丝缠绵缱绻的纠缠,与那一身白衣相耀成辉。白衣胜雪,颜如冠玉。剑眉星眸,熠熠生辉。令人移不开视线。他的表情淡漠,却仿若与自然已合为一体,他为天下所生,那股子傲人而清冷的性子,却似天下是为他所生。“二,二哥。”隋卿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原本以为已经失去的亲人,忽然之间再次出现在你面前,那是何等的震撼。虽然对于肆钰这些异族之人来说没有什么新奇,但是对于此时此刻的隋卿来说,却是极大的震撼。

隋茂莞尔,点点头,温文尔雅的道:“三弟。”

“哈哈。”隋卿开心的笑出声来,“二哥,见到你真好。”话音未落,隋卿脸色忽然一变,看着躲在暗处的隋茂,“二哥你能告诉我,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怎么死的吗?”

隋茂眼珠一转,“一年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木已成舟,没有办法了,不过你倒是偶尔可以来我宫中陪我走坐坐。”

“你一直在这宫中?”隋卿震惊道。

隋茂点头,“我也不知,这宫中可能有什么法宝吧,我一醒来便是在这里了,而且也不出去,奇怪得很。”

隋卿转头,望了望肆钰,“你是巫族族长,你能起死回生吗?”

肆钰还在和小狸说话,忽然间听见隋卿的问题,整个人一愣,许久之后才点点头,“能。”

小狸看了看隋卿,又抬头看了看房梁之上躲藏着的黑影,眼中出现一丝奇怪的神情。

黑影一低头,便看见一双魅惑的眼睛,那狐狸精原本就妖异的眼形被画上漆黑的眼线,眼角末梢被可以的拉长上挑,而内眼角则随着眼线的弧度往下拉长,与纯净的瞳孔相衬映,显得鬼魅极了。如墨玉般透黑的瞳孔给人以深不可测的感觉,似一汪毫无生气的潭水,又似一口古井,毫无波澜。明明是那么透彻的眸子,你却读不懂,偏偏只能愣愣的由自己沉沦下去,不得翻身。这双眸子勾魂夺魄,会使你万劫不复,却又会摄住你的魂魄,使你心甘情愿得泥足深陷,是一双标标准准的狐狸眼。“对不起。”黑影默默地道,隋卿的心思她和小狸都知道,只是她也是极其不愿的,让隋卿为了她去背叛肆钰。毕竟按时间来算,隋卿和肆钰才是真正的原配。

“求你,救救我二哥好不好!”隋卿一把抓住肆钰的手,那往日冷清的容颜上,居然出现一丝哀求的意味。

肆钰感受着隋卿手掌的温度,看着眼前的隋卿,一袭白衣,剑眉凤目,鼻正唇薄。下巴中间竖着一道明显的沟壑——就是传说中的美人沟!清澈的目光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俗气,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可是再仔细看去,只觉得那深邃的眼中一片幽暗,仿佛什么都入不得他的眼一般。

那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不知是被蛊惑了还是怎么的,肆钰居然点头,“好~”

“肆钰,你疯了。”小狸直呼肆钰的名字,没有像往常一样称呼为姑姑。

肆钰纳闷的转身,看着身边的小狸,“怎么了,有问题吗?”

有问题,大问题!小狸在心中尖叫道,可是犹豫很久,摇摇头,“没事,就是告诉你你虽然是巫族族长,不过起死回生这样繁杂的法术,得消耗很多体力。”

“那怎么办?”隋卿着急的问道。

“没关系呀,法术之后,我好好养一段时间,不就可以了吗?”肆钰莞尔一下,仿佛消耗体力对她来说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小狸哀叹一声,沉默许久之后才道:“但愿如此吧。”

“多谢多谢。”隋卿听见小狸的话,开心的抱起肆钰,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隋茂看着开心得如同孩子一般的隋卿,再看看丧失记忆的肆钰,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以前所做的种种事情一一浮现在隋茂脑海之中,隋茂只觉得无法面对大家,索性不敢再去看隋卿和肆钰,转头,透过大殿的殿门,看着那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感觉和隋卿的距离,比这遥遥相对的龙纹和凤凰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