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坐视不管(1/1)

肆钰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真心实意来道谢的小狸,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拒绝。

“小姐小姐,四皇子去府上找你去了。”肆钰还没找到该说的话,门外冲进来一名侍婢,应该是相府的侍婢吧,一脸着急的道。

小狸侧目,“四皇子找我做什么?”心中却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隋仕不是被皇上软禁了吗,怎么又跑出宫了,若是被皇上知道,还不知道又要遭受怎样的惩罚呢。

侍婢摇摇头,一脸担忧:“不知,只知四皇子好像很着急一样,小姐您还是赶快回去吧。”

“可是……”小狸回头,“肆钰,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我?”肆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去做什么。”

小狸一脸委屈的望着肆钰,“我只是担心一个人去见四皇子,会有些流言蜚语传出去罢了。”

肆钰想了一下,“那好吧,你等我一下,我梳洗一下,跟你一起去。”

小狸开心一笑,“好,我在外面等你。”

相府,肆钰随着小狸进了府中,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四皇子人呢?”小狸望了望四周,这不是家中后院的竹林吗,侍婢怎么会把她们带到这里来。

“小狸。”正说着,小狸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回头一看,不知何处,清风吹过,男子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无瑕,苍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种冰冰凉的触感。

唇边总是带着一抹弧度,美丽妖冶中有一种深深的宠溺。似乎所到之处,都萦绕着一缕清新的薄荷气息,令人就此沉沦。

“四皇子~”小狸迟疑道:“男女授受不亲,四皇子这般不怕惹人非议吗?”

隋仕这才看见小狸身边的肆钰,放开手,脸上的担忧却是不减,“小狸,你快逃吧。”

肆钰和小狸同时看向隋仕,小狸不解道:“我为何要逃?”

“快,他们在那边。”话音刚落,一队士兵从竹林外快步而来,望着正在竹林中的几人,像疯了一般冲上前去。

“走!”隋仕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小狸的手朝着飞快的朝着竹林外面派去。

肆钰嘴角抽搐,望着隋仕拉着小狸远去的身影,呆呆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皇宫,高不胜寒的宫殿,正中长长的玉阶,上合星数,共计九十九阶,由于地形的关系,这道玉阶虽然够宽,却极为陡峭,最下面刚好从道道虹光中延伸向上,直通殿门。

大殿由一百六十根楠木作为主体而构成,金黄色的琉璃瓦铺顶,两侧高耸盘龙金桂树,雕镂细腻的汉白玉栏杆台基,更说不尽那雕梁画栋,只见一层层秦砖汉瓦,紫柱金梁,都极尽奢华之能事。

在这危崖的绝险之处,盘岩重叠,层层宫阙都嵌进绝壁之中,逐渐升高,凭虚凌烟之中,有一种欲附不附之险,肆钰看得目眩心骇,沿山凹的石板“栈道”登上玉阶,放眼一望,但见得金顶上耸岩含阁,悬崖古道处飞瀑垂帘,深潭周遭古木怪藤,四下里虹光异彩浮动。

“也不知关我什么事。”肆钰边走边嘟嚷道,抓不到小狸和隋仕,就把无辜的她抓过来了,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族长,我们只是奉命行事罢了。”侍卫领头人耸耸肩,他们只是去抓人,可是相府小姐和四皇子就在肆钰身边溜走了,那他们没法交差,只能把肆钰抓回去给皇上交差咯。

肆钰摇摇头,“算了,我不和你们计较。”

“别来无恙呀。”还未到乾坤宫大门,肆钰便先看见了一个让她十分不想看见之人。

隋茂转动着轮椅缓缓来到肆钰身边,“族长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是谁了,要不要提醒一下你。那天你在皇宫摔倒,然后我……”

“住嘴!”肆钰侧目,看着那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显得妩媚异常。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就是可惜,人虽生得俊美无双,只是行事诡异多端,让人不寒而栗。

隋茂莞尔一笑,“看来族长还记得呀。”

“二皇子,我们奉皇上的命令带此人去见皇上,还请二皇子您有话稍后再说。”一旁的侍卫见状,好像二皇子和这什么巫族族长有些交情,可现在也不是谈话的时候呀。

“我在外面等你。”隋茂微勾唇角,一脸邪魅的道。

肆钰直接给了隋茂一个白眼,谁要他等了。

“参见皇上。”侍卫带着肆钰进了乾坤宫,看着那高高坐在龙椅上的男人,明净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黝黑深邃的眼眸,泛沉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年约四十左右,可是从他的脸上,一点都看不出四十而惑的感觉。只是那双深邃的眼里,散发着淡淡的力不从心。与此同时,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寒气,让下面的每个官员,都不由得一阵心悸。

隋钰帝抬头,“朕让你抓的人呢?”

侍卫急忙跪倒在地:“属下去晚了,人被四皇子带走了。”

“混账!”隋钰帝忽然一拍书桌站起来,“抓个女子都抓不到,还要你们做什么。”瞥眼看见一旁的肆钰,“你在这里做什么?”

肆钰耸耸肩,“皇上您应该问一问你的属下。”

隋钰帝侧目看着地上的侍卫:“你来说。”

“启禀皇上。”侍卫低头,诚惶诚恐的道:“当时我们看见这女子在四皇子和相府小姐的身边,四皇子带着相府小姐逃了,所以我们……”

隋钰帝挑眉,冷笑一声,“所以你们就抓一个无辜的人来顶罪!”

“属下该死。”侍卫一听,忙不迭是的磕着头,连连求饶道。

隋钰帝看向肆钰,“族长,你看怎么处理。”

肆钰皱眉,这关她什么事呀,把她拉下马。“肆钰只觉得,他们也只是职责所在罢了。”

“你的意思是放了他?”隋钰帝沉声道。

“不过他是皇上您的人,我也只是给一个建议罢了。”肆钰莞尔一笑,她又不是帝王,怎么能做帝王的主呢?

肆钰出了乾坤宫,笔直的朝着宫门走去。

隋茂等待许久,终于看见肆钰走了出来,正想上前,却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忙往后一退。

“肆钰。”肆钰正往前走,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她,还以为是隋茂,可转头一看,身后那人一袭白衣,剑眉凤目,鼻正唇薄。下巴中间竖着一道明显的沟壑——就是传说中的美人沟!清澈的目光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俗气,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可是再仔细看去,只觉得那深邃的眼中一片幽暗,仿佛什么都入不得他的眼一般。

望着那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肆钰疑惑道:“三皇子?”

隋卿缓缓上前,走到肆钰身边,“不必这么多礼,叫我隋卿便可以了。”

肆钰摇摇头,“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隋卿闻言,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好像他们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抬眼望着肆钰,“听说刚才父皇把你抓进了宫中?”

唉~肆钰哀叹一声,“不是抓我,是抓错人了。”

“嗯?”隋卿挑眉,“那原本应该抓的,是谁?”

“是你的好弟弟,四皇子,还有……”肆钰面带疑惑,“你说你父皇抓相府小姐做什么?”

“黎狸?”隋卿睁大眼眸,“那他们两现在人呢?”

肆钰微微一笑吗,“跑了……”

相府,小狸房间,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东边便设着卧榻,拔步床上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

肆钰站在房门口,看着坐在小狸闺房中哭泣的丞相,不知该如何安慰。

隋卿走上前,拍拍丞相的肩膀:“既然令嫒已经逃出去了,四弟会照顾她的。”

“可是,可是臣不明白,皇上为何要抓小女,她究竟犯了什么法?”丞相一脸哀痛的看着隋卿,虽然女儿现在和四皇子在一起,但是他好端端的女儿,现在变成了一个逃犯,让他如何承受得了,怎么向他九泉之下的夫人交代呀。

隋卿低下头,其实他也不太清楚,父皇抓人,这个消息他一点都没有收到,四弟被软禁,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丞相您别太伤心了,我会竭尽全力,让小狸平安回来的。”肆钰哀叹一声,她也没想到,小狸才从鬼门关逃出来,现在又变成了逃犯,提心吊胆的逃亡。

而此时的隋茂殿中,那片金色的光芒格外的刺眼,隋茂微微眨眼,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身金色的长袍,一头金发披散在身后,面如刀削,鼻直口方,看上去异常英俊,全身散发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背后无翼,眼神中威棱四射,眉心处有一个复杂的金色符号,“我们为何要将这个消息告诉隋仕?”

金凤莞尔一笑,“想看好戏吗?”

隋茂面带疑惑:“什么好戏?”

“当然是猫抓老鼠的游戏了。”金凤坏笑道:“想看看你四弟怎么和你的父皇撕破脸皮,让你父皇大动干戈,把他这个儿子彻底放弃吗?”

隋茂低下眼眸,“你的意思是?”

金凤继续坏笑,“他不是喜欢那狐狸精吗,现在那狐狸精附身在相府小姐身上,只要我们动一动那相府小姐,你四弟必然阵脚大乱。”

“四弟不成器,他不是我的目标。”隋茂低下头,隋仕,他还不想害他。

“他不是你的目标,那隋卿呢?”金凤忽的道,“隋仕出事,你以为隋卿会坐视不管?”

隋茂忽的抬起头,“你的意思是?”

金凤邪魅一笑,“等着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