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章 小弩妙用(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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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佳像是等不及一般,一把夺了过来,塞进了自己嘴中。

那丸药大得很,她却是嚼都不敢嚼,直接吞咽了下去,梗得面红脖子粗的,就差翻白眼儿。

待吃完了之后,张佳佳整个人,却是没有了之前的气势,颓了下来。

她轻轻的抬起头来,嘲讽的看了陈望书一眼,“真应该让刚才所有的宾客来看看,你如今这副嘴脸。”

陈望书淡淡的瞥了张佳佳一眼,“那是另外的价钱。你今儿个表现得特别棒,这是我给你的福利呢!怎么样,高兴不高兴?你高兴不高兴,我不知道,我却是很不高兴呢!”

陈望书说着,语气陡然一换,“你惹我在先,还想全身而退?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个,看自己有没有这种本事。”

“你也莫要怪我,你落得这般田地,可不是我害的。你在众人面前说出来的那番话,未必就不是真的。外祖母偏心,吴家也没有人拿你当人看。”

“颜钰一来承不了爵,二来还喜欢沾花惹草,三来……大概也就只有你那姨母,我那后来婆婆相信,他今科能够高中了……”

“指不定派鸾珠上场科举,都比他容易中呢!毕竟人家姑娘出的对子,还是他花了重金,偷了他娘的首饰,方才买来的。”

“也就欺负你初来乍到,你去这临安城里打听打听,便知晓我没有撒谎了。我这个人,向来今日恩怨今日了。希望你记牢了,不要再来惹我。”

“不然的话”,陈望书说着,揪了一搓颜玦的头发,在手指间绕了绕,“不然的话,就不止你一个人,要做一辈子的活死人了。”

听到活死人三个字,张佳佳身子一颤,紧了紧手。

她咬了咬牙,却是因为哆嗦,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疼得皱了皱眉头,“算你狠。”

陈望书又揪了颜玦另外一指头发,绕了起来,“算你有眼光,一般的人,都觉得我温柔又贤淑呢!是吧,相公?”

颜玦无奈的点了点头,“嗯,我家娘子乃是临安城里最贤惠的夫人。”

陈望书一听,咯咯的笑了起来。

张佳佳瞧着二人,竟是惊恐起来,她往后退了几步,拔腿便跑,连头上的金钗跑得掉了下来,都没有发觉!

“又没有鬼追她,跑那么快干嘛?相公,我的祸国妖姬演得怎么样?”陈望书鄙视的看了一眼门口,张佳佳这姑娘,若是搁未来,那就是百米女飞人啊!

瞅那奔跑的身影,跨门槛跟跨栏似的!

颜玦吃痛的拍了拍陈望书的手,“演得好是好,但是为何要揪我的头发,不揪你自己个的?”

陈望书痛心疾首的指了指自己的盘头,“你瞅瞅这个妇人髻,我能揪哪里?”

颜玦痛的嗷嗷叫,头跟着陈望书的手的方向移了过去,“你的手还绞着我的头发呢!”

“哈哈,我这就放开!”陈望书吐了吐舌头,慌忙将缠在自己手指上的头发丝儿拆了下来。

颜玦松了一口气,“你哪里来的毒药?”

陈望书一听,越发的得意。

话说当时在那新房里,吴老夫人特意指了她去处理鸾珠的事情,她便心生警惕了。等张佳佳一上手,她便感觉到了不适来。

她同张佳佳今儿个头一次见面,先前她进屋子,那姑娘都没有同她打招呼,可见并未想同她成为一路人。到了后来,却是直接抱住胳膊不放,抱就抱了,还摩挲……虽然她动作十分的轻微,但陈望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怎能不察觉!

这张佳佳就算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那也不能够对着头一遭见面的嫂子就上下其手啊!其中必然有诈!

“于是我就佯装着急,以风一般的速度跑了出来。我告诉木槿,叫她待新房里没有人了,又悄悄的折回去,拿这个扎张佳佳……”

陈望书说着,从袖袋里掏出小弩,指了指里头的针。

颜玦有些汗颜,他头一次瞧见,有人把“暴雨梨花针”里的针,单独掏出来用的,同时两股战战,一些不好的记忆浮现到了脑海中。

“这玩意的威力,你是知晓的。你们有武功的人,都瞬间不能动弹,何况张佳佳?”

颜玦后怕的看了一眼那个小弩,“你快些收起来。难怪张佳佳说活死人!”

可不是活死人,跟鬼压床一般,能听得见,能看得着,却像是一个泥菩萨一般,一动也不能动。不对,眼珠子还能动,证明这个人,她还是活着的,方才是活死人。

张佳佳再怎么毒辣,她也不过是一个刚刚远嫁的十来岁的小姑娘,哪里经得住这般吓。

“秦早儿给了你解药?”

陈望书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给是给了,不过藏在袋子深处,我也没有仔细掏,要不然的话,上一次就给你用了。”

颜玦呵呵一笑。

陈望书忙说道,“张佳佳不会武功,若是不给解药,那她肯定来不了现场,也容易被人发觉。为了不让她知晓解药的样子,把半颗解药放在了一颗乌鸡白凤丸里,给她吃了。”

“她吃了一半,行动恢复,但多少还有些瘫脚手软的。木槿骗她,说这颗药只能够暂时压制,若是三个时辰之内,不再服下第二颗,便会一辈子成为活死人。”

颜玦点了点头,这就是为什么张佳佳刚刚那么着急,立马便把药吞了下去。

他就说,张佳佳那么决绝的站在陈望书这一边,揭穿所有的事实真相,都是有原因的。

陈望书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这个事情,反倒是向门口的白瓷招了招手。

白瓷快步走了进来,“姑娘。”

“你去陈家一趟,跟我阿娘说说付夫人的事情。就说付夫人唯一的儿子付堂今年想要考恩科,他初来临安,需要一个引路人。”

“母亲若是不明白,祖母定是明白的。”

白瓷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快步的离开了。

陈望书眯了眯眼睛,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

早就说了,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白送的人情。

付家同陈家多年没有往来,她突然这般热心,定是有所求的。

有些话摊开了说就不体面了,端看人聪明不聪明,懂不懂得什么叫做投桃报李。